黑熊的兩隻瞳孔驟然放大,目光緊緊地盯在小霍尊兩指間捏著的兩張青色靈符之上。
辟穀符,一品靈符。論起靈符來,這辟穀符絕對是武者們最受歡迎的靈符之一。這個世界的武者如過江之鯽,每當他們修行或執行任務之時,最先準備的東西,必然是這辟穀符。一枚辟穀符抵得上一個月的糧食,可免去武者不小的負擔,甚至還具備一絲提升功力的效果。相傳高階的武者可以通過吸收天地能量,五穀不食。但低階的武者還是需要吃飯的,而幹糧則是一個頗為頭痛的問題。
因此辟穀符的好處就不言而喻了,在武者執行任務,或是修行關頭,辟穀符絕對是不可或缺的。
“沒想到這小子竟然真的煉製成功了兩張靈符,往常他一個月能成功煉製一張就不錯了…等一下,既然這小子以往每個月都隻是煉一張,若是我隻上報一張給總管,那剩下的一張不就是我的了嗎?”黑熊心中想著,嘴角不由地微微上揚,那條醜陋的刀疤再次扭動起來。
辟穀符在黑市裏的價格差不多是五百金幣,這就相當於是他半個月的收入了啊!夠他在“黑三角”好好地享受一把了!
瞳孔中投射著貪婪,黑熊一把將小霍尊手中的辟穀符搶過,嘴角泛著冷笑,湊到小霍尊跟前輕聲威脅道:“要是別人問起來,你就說這個月隻煉製了一張靈符。要是你膽敢多說一個字,當心黑熊大爺拔了你的皮!”
小霍尊先是一怔,頓時就明白了黑熊的意思,心中盤算:“看來他是想要獨吞其中一張靈符啊,不過隻要他不來找我的麻煩,我才懶得管這兩張靈符最後在誰手上呢!哼,一個黑熊而已,遲早我要報今日之仇!”
表麵上小霍尊卻顯出一副害怕的樣子,連連道:“知道了,知道了!”
看到小霍尊這幅懦弱不堪的模樣,黑熊滿意地咧嘴一笑,再次露出了一口大黃牙。就在小霍尊打算擺脫這個大麻煩的時候,忽然一道厚重的喝聲從身後響起:“黑熊!”
“哪個混蛋敢直呼大爺的名字?”黑熊大怒,在這賤民區裏,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叫過他。
小霍尊的身子卻驟然一震,他感知到一股極其龐大威壓從身後傳來,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引動了丹田內的靈力。不好!小霍尊在心中暗叫,連忙將蠢蠢欲動的靈力壓製下去。
“於…於總管!”黑熊的表情頓時大變,一時間手足無措。片刻後才反應過來,連連單膝下跪恭敬道,“於總管恕罪,我不知道是您老人家大駕光臨。”心裏卻在暗自咒罵:於羅烈沒事跑到賤民區來幹嘛?
“於總管?”小霍尊立即看向出現在自己身後的幾個人。為首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身著華貴的灰色衣衫,個子雖然不甚高大,但卻透著一股難以言明的凶狠之氣。拳頭緩緩地緊握,霍尊的麵色頓時沉了下來,“於羅烈!五年前就是你和敖蠍一起,將我擄掠而來,還殺死我霍家子弟四十六人。這個仇,我永遠也不會忘記!”
總管於羅烈,正是流波島上的第二大人物,靈珠境後期高手,身份僅次於團長敖蠍。敖蠍對於羅烈極其信任,流波島日常事務全部交由他負責。蠍盜團之所以能在短短十年間成為赤海域中頗有名氣的一支海盜團,於羅烈也是功不可沒。
“嗯?”於羅烈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黑熊,反而是頗有些詫異地盯著一旁的小霍尊,心中暗道:“奇怪?剛剛我似乎感覺到他身上有一絲靈力波動,但瞬間又消失不見了。莫非是我感覺錯了?”
感覺到於羅烈的目光,小霍尊立即將心中升騰而起的怒火壓下,顯露出一副戰戰兢兢的可憐模樣。
於羅烈沒有從小霍尊身上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這才將目光轉向了半跪在地上臉色慘白的黑熊。
“於…於總管…我…”黑熊已經感覺到於羅烈的怒意,一時間嚇得語不成聲。他可是真正見識過於羅烈的可怕,在這流波島,於羅烈要殺死一個人就像碾死一隻螞蟻般容易。
向前走了幾步,於羅烈淡淡開口道:“黑熊啊,你在賤民區混得挺快活的嘛!是啊,所有流波島上的賤民都歸你管,你大概覺得自己天下第一了,是不是啊?”
“上次你一口氣破了七個女賤民的身體,結果引起了一場不小的騷亂,連團長都驚動了!怎麼?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厲害啊?嗯?”於羅烈的表情幾乎比流波島的冰雪還要陰冷,每一句問話都把黑熊嚇得魂不附體。
“我錯了!總管!您繞我一命,我再也不敢了…”黑熊渾身哆嗦著,連連抽著自己的嘴巴,抽得很用勁,不一會兒就滿臉是血了。清脆的巴掌聲回蕩在大街上,顯得那麼有些陰森恐怖,但黑熊絲毫不敢停下,似乎要一直這麼抽下去。
小霍尊對於羅烈的認識又提高了一分:這人比魔鬼還要可怕。從黑熊對他態度來看,於羅烈這個人一定十分嗜血和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