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鶯的眼睛在短時間內變換了好幾種情緒,淡淡的琥珀色更顯的透明,我疑惑的眨了眨眼,試著開口。
“鶯!”這個我偷偷喊了無數次的名字,此刻在這偌大的空間內顯得格外響亮。
我朝我笑笑,輕輕的點點頭。我知道,在這裏,任何一個他認識與不認識的人都會輕易叫出他的名字,所以,他並不驚訝,隻是在這種地點這種時間碰到他,著實讓我吃了一驚。
更讓我吃驚的是,這一瞬間,鶯的眼裏竟閃過一絲戲謔。
“掉到坑裏也沒見你這麼哭啊,這次又遇到什麼困難了,還要跑嗎?”
他這句話一出,我差點咬斷自己的舌頭,不可能啊,他不可能知道是我啊,都被泥巴摸成那樣還能被他認出來,他也太非人類了吧,不行,為了我的完美形象,我死都不能承認。不過話又說回來,早知道能被他認出來,那天我就不跑得那麼起勁了,害我一路摔了好幾個跟頭,還差點把門牙給磕掉。
看著眼前這張思緒早已不知道飛到哪裏,表情還在不斷變換的臉,南宮鶯忍住自己想笑的衝動,整理了一下情緒,繼而恢複原狀,戲謔的表情蕩然無存,溫和的笑容隨即出現在他帥氣的臉上,卻無形之中銜帶著一種距人以千裏之外的冷漠。
“請問,你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我正在想著要怎樣賴掉那天掉進泥坑裏的是我的事實,鶯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這音調裏多了幾分優雅,多了幾分風度,卻少了自然。我回過神看向鶯,栗色的雙眸更加深邃,淡淡的琥珀色卻不再透明,像是被蒙上了一層紗,模糊的我看不清。
可是此時的我已經無暇去想太多了,因為——“我……哇——我的吊墜,嗚嗚,不見了,嗚”,一想起來,我又開始哭泣。
“吊墜?什麼樣子的?”
“它是黑色心……”呀,我怎麼忘了,不能告訴他,一旦告訴他,不就等於自報了身份嗎?
“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大不了的”,我趕忙擦幹眼淚,“不是很重要,掉了就算了”,天地明證,我現在心痛的都快死掉了,不過,我可不想讓這次和鶯相處的機會馬上變成回憶,“鶯,我隻是習慣戴點吊飾,你在陪我去買一件,好嗎?”
看著我眼淚婆娑的模樣,我就知道我的鶯是不會拒絕的。
“哇,鶯,我要這個!”我指著玻璃櫃台內那個純銀的手鑼,大聲的嚷道。
現在天已蒙蒙亮,許多商店都已開始營業。珍珠、鑽石、翡翠、瑪瑙,我見多了,也不希罕,反而對這種平實簡單的裝飾物蠻感興趣的。
南宮鶯紳士般的笑笑,臉上沒有一絲的煩躁與不屑。很快,我的手腕上便多了一個銀晃晃的卡腕手鑼。
天還早的很,坐在鶯的私人轎車裏,我的睡意如細菌般滋生,很快我便會起了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