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淩霄握著她的手。“你有我。”
祈雲箏看著兩人相牽的手,沉默了許久,忽然變了一副不屑的表情,甩掉他的手。“你也不嫌惡心。”
封淩霄笑了笑,看著她起身往外走。“今晚不留在這兒了?”
“你的病都好了,我留還在這兒做什麼。”
“病好了,可以做點生病不能做的事。”
“沒心情。”
“什麼時候有心情……”與他交談的人已經走遠,但他還是笑著把這句話說完。“找我。”
白競天命陸九真掛帥遠征,沒成想陸九真到封都走了一趟,從男兒身搖身變成女兒身,給祈雲城拐回祈國做了王妃。白競天一火,下令抄了陸家,但是陸家早已人去一空。
白國請不出良將,戰事隻能擱置,而白競天放不下麵子又不肯撤兵,一日十幾萬擔糧草這麼耗著。於是,朝中有提議當趁此良機與白國一戰,於是第二天這個在朝上慷慨陳辭的家夥就回鄉下養去了。
陸九真撂挑子不幹了,但是她一手帶出來的兵還在,鎮國將軍傾畢生所學教出來的嫡孫豈是教人小瞧的?退一萬步說,白國舉國挑不出一人帶兵,可那不是還有白競天麼?他豈是任人騎在頭頂莫不作聲的?右相倒台,朝野官吏換洗一新,朝局還沒有上正軌,臣心民心未定,一個鼠目寸光的蠢貨挑這時候站出來提打仗可不是往槍口上撞麼。
最想白競天死的人正在封都,她都沒著急,別人跟著瞎起什麼哄。
祈雲箏跟封淩霄和了好,收起了以前得過且過的態度,在他養病這段日子接手大部分政務,一天到晚忙的團團轉。她忙,脾氣就不怎麼好,朝事上哪個不開眼的糊弄她敷衍她,斬,為官作風不正行為不檢,斬,無視國法仗勢欺民,斬……見天一茬一茬的殺人,跟拔草似的。不過也因為她雷厲風行的手段,在動蕩不定的時局下,封國全境景然有序,一片詳和。
但好光景沒持續太久,白國又有消息。白競天點了孫家老二孫玉麟為帥,孫玉麟當朝立下軍令狀,言說隻用三個月必使白國鐵騎踏平封國。對此,祈雲箏和封淩霄有默契的對了個眼色——
他這是沒死過啊。
這個消息傳開沒多久,東魯國的永安公主不聲不響的駕臨封都。東魯王派使節送來書信,信上說永安公主患病,北方氣候寒冷不宜養病,想借封王皇宮暫住幾日。
“有病不在家養著,千裏迢迢折騰到這兒來。”祈雲箏拿著信看,淺笑悠悠,眼中閃爍的光芒盡是不懷好意。“陛下的豔福不淺呐,人家姑娘對你一見傾心,千裏追情郎,我瞧你就好心收了她吧。”
封淩霄從一堆奏折裏頭抬頭,看著她,不顧身旁還有別人,一本正經的說:“不是騎在我上麵的女人滿足不了我。”
祈雲箏橫他一眼,不悅的皺起眉。真不知道他那張嘴怎麼變得越來越貧,以前都是她占上風挑戲他,如今倒好,她成了被挑戲的那一個。
劉平在後頭捂著嘴悶笑。他們的皇上喲,在夫人麵前哪兒還有半點一國之君的威風,整一個披著懼內外衣暗地裏占夫人便宜的大灰狼。
“說正事呢,沒個正形!”祈雲箏冷眸一掃,把這屋裏看熱鬧的家夥都瞪了個遍。
馬上,這些人一個個正襟而立,不苟言笑。眼下夫人可比皇上大,誰敢惹她不高興啊。
封淩霄換了副正經模樣,手指在桌麵敲了兩下,高深莫測的沉吟半晌,才說:“就說朕的夫人打翻了醋壇子,叫她改道去夏微嵐那兒養吧。”他話剛說完,連茶碗帶著水一並砸了過來。
封淩霄低頭閃開了,笑的好不得意。
永安公主什麼時候來不好,偏挑這個時候來,分明是帶著威脅的意味。祈雲箏牽起悠悠涼涼的笑意,橫波凝轉,流露幾許邪氣。“這客你得接,萬不得已,還得給我做好獻身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