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莫格羅是暫時不能去了,不除掉眼前這些臭蟲,攻占了莫格羅也沒有任何意義”,赫克托聽說過希維爾的大名,是個棘手的對手。安德烈此次出兵的目的就是拿下莫格羅關隘,將羅格鎮、卡拉曼達還有莫格羅連成一線,然後將卡拉沼澤徹底劃為德瑪西亞的自留地,可是如果丟了羅格鎮,那麼這一切計劃都將毫無意義。
“蓋倫,你說呢?”赫克托聽著嘈雜的聲音一陣頭大,轉身問蓋倫。
“我想喝酒吃肉”,蓋倫輕輕說道,聲音雖然很小,但幾乎所有人都聽見了,引得人們一陣幸災樂禍,認為蓋倫肯定要挨批評了。
“好,那就先吃飯,然後靜觀其變”,意外的是赫克托一聲令下,剛才端下去的飯菜又重新上了桌,遺憾的是沒有了美女。
諾克薩斯的軍隊果然守信,三天之後在德瑪西亞十公裏之外的地方安下營寨。接下來的幾天,雙方都相安無事,好像忘記了打仗的事情,隻有雙方的斥候忙碌著偵測敵情。
這天中午,希維爾坐在軍營的空地上,心不在焉地看著士兵們忙前忙後地鋸著木頭,搬運著沙石。
大荒原實際上是一個小高原,天然地將嚎叫沼澤和卡拉沼澤分割開來,兩邊濕潤的水汽到達不了,風卻大的出奇。抬頭四望,到處都是光禿禿的戈壁灘和白花花的鹽堿地,偶爾看到一兩株枯黃的堿蓬草也會讓人不禁激動一番。這裏不是生命的樂土,卻是強盜的天堂,他們用手中的彎刀洗劫著過往的一切客商,任由他們的屍骨風幹在這片土地上。
“這什麼破地方啊”,饒是走過無數地方的希維爾也不禁咒罵著,手往臉上一抹,一把白花花的鹽,內心一陣後悔,還不如去莫格羅關隘呢。
“確實不是什麼好地方,貧瘠的鐵脊山脈也比這裏好上一萬倍,我本來以為我們諾克薩斯人已經很吃苦了,想不到德瑪西亞人更厲害,硬是在這種地方築起了一座城”,銳雯走了過來,她的用紗巾包著腦袋,露出兩隻紅紅的眼睛,顯然還不習慣這裏的風沙。
“掙錢不容易啊,看來以後得省著點花”,希維爾自言自語道,又喊旁邊的士兵們加緊幹活。
“修那有什麼用”,銳雯一陣歎氣,這地方沒有石山,沒有樹林,連水都稀缺的很,怎麼築城。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希維爾笑著說道,“對了,讓你催促的軍費還有築城的費用怎麼樣了,記得我不要材料,全部折合成錢,要杜卡奧快點,這地方真不是人呆的”。
“已經在催了,估計快了”,銳雯說道,這件事情希維爾每天要催促她無數遍,反倒是對跟前的德瑪西亞軍隊漠不關心。
“那麼希維爾,我們什麼時候打仗呢?諾克薩斯的軍費可不會給整天光知道睡覺的人”,塞恩的聲音遠遠的傳來,一邊走一邊刮著自己的胡茬,背後跟著厄加特。
“沒錢打個屁仗”,希維爾轉身看著走過來的兩個壯漢,又將頭轉向了一邊,叫道,“離我遠點”。
“是沒錢嗎?我看是被德瑪西亞的城牆嚇破了膽吧,看來戰爭女神的稱號也是徒有其表啊”,塞恩用刀尖剔出了牙縫的一塊碎肉,狠狠地吐在了地上。
“塞恩不要這樣說,不論希維爾再徒有其名,也是我們的主帥,我想主帥自有她的計劃”,厄加特邊說邊抽出飛刀瞄著數百米外的一隻高原小靈雀,隻見一飛刀過去,拳頭大的靈雀被削下一隻翅膀,兀自在土地上蹦跳著,哀鳴著。
“有沒有計劃是我的事情,總之,沒錢就不打仗”,希維爾冷冷地說道。
“那好,你不打,我自己去,我要帶著我的一萬五千名勇士將這座城化為齏粉,將諾克薩斯的軍旗插在羅格鎮的城頭,今晚就要在他們的城裏喝德瑪西亞的麥酒”。塞恩和厄加特之前都是“黑色玫瑰”的成員,負責鎮守諾克薩斯遼闊的海疆,令海盜們聞風喪膽,然而樂芙蘭宣布投降之後,他們也不得帶著手下軍隊投靠了杜卡奧。現在塞恩和他的手下們無比渴望一場真正的戰鬥,去證明自己曾經的勇武和從未失去的勇氣。
“隨便”,希維爾一臉的無所謂,現在除了錢,沒有任何東西能提起她的興趣。
銳雯想勸一勸希維爾,覺得也是徒勞,不再說什麼。
塞恩和厄加特帶著自己的舊部,搶奪了倉庫裏許多的攻城器械,向著羅格鎮進發了。
沒多久,羅格鎮綿長的號角聲響起,所有人鎮定地進入到了自己的戰鬥崗位。
兩個當前最強大的國家,兩個久遠的文明,在經曆了數十年的和平之後,因為各種奇怪的理由,終於拉開了戰爭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