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世宗嘉靖十年八月十六正午時分,秋陽餘威猶存,一向熱鬧的北京城,此刻,卻是行人甚為稀少。此時正是午飯時分,矗立在玄武門內的秋月山莊大鐵門,此時,正是大門緊閉。
突然,一匹快馬疾奔而來。快馬上坐一位白衣少年,停在血月山莊的大門外翻身下馬,走到大門前手扣門環,高聲問道:“秋月山莊的主人在家嗎?”沒有過一會兒,大門內響起個聲如洪鍾,道:“朋友,不好意思,今日,我家老主人去老朋友家喝喜宴去了,勞駕你,過一回再來吧!”白衣少年見此情景急忙高聲到:“兄弟,我是從蘇州的夜家來的,有急事要見血月山莊的主人。
沒過一會兒大門內探出一個腦袋,目光落在那白衣少年的身上,隻見來人一身白綢子貼身短裝,白布襪,黑布多耳鞋,白衣手臂間鑲著個大大的夜字,正是蘇州夜家特有的打扮。
血月山莊雖是江湖上裏數一數二的大山莊,但對江湖上第一大家族的夜家,卻也不敢怠慢,急急打開鐵門,一抱拳,道:“原來是夜家的大人啊,小的剛才失禮了。”白衣少年從腰裏拉下一條白綢子汗巾,一抹臉上的汗珠兒,道:“不敢,不敢,剛剛肯定打擾朋友你休息了吧,隻是小弟有急事要見你們家老主人,沒有法子,勞你兄台你去替我通報一聲你家管事的人,就說夜家夜楓有要事找主人……”守門人聽得一怔,急急接道:“你就是最近百曉生他老人家筆上名震江湖夜家大公子。逍遙公子夜楓。”
夜楓看著守門人微微一笑,道:“那是江湖朋友看的起在下罷了,你看我這樣子,會像什麼逍遙公子,我隻是奉家父之命,有急事要麵呈秋月山莊主人。”
聽說是夜家大公子夜楓有要事要找主人,守門人哪敢延誤,急忙接過夜楓手裏的馬疆繩,一麵欠身肅客,把夜楓往客室中讓,一麵說道:“公子你先歇著,在下這就給你去叫主人回來。”轉過身子,快步身入大廳。
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守門人帶著個四十三四歲身著黑色長袍的中年急匆匆的門外走了進來,不待那夜楓開口,黑袍中年已抱拳說道:“在下秋少傑,家兄已在內廳候駕。”
夜楓一聽急忙還禮道:“秋前輩啊,晚輩失禮了。”
秋少傑連道哪裏,抱拳肅客,帶著青衣人直入大廳。
走進內廳,隻見一個身著藍色長袍,長目方臉,身軀高大,胸飄長髯,五甸上下的中年大漢,端然坐在大廳正中。
秋少傑微微一笑,道:“那人就是家兄。”
夜楓急行兩步,道:“晚輩夜楓,叩見秋前輩。”
藍袍大漢一伸手,攔住了夜楓,笑道:“夜楓小友,你客氣了,我秋冷痕一芥百姓,怎麼能接受夜公子這麼大的一個禮呢,快快請起。”
夜楓借勢停住,微微一笑,道:“莫問蒼天,為得青天,您秋前輩在江湖上的名氣可是響當當的,江湖上誰人不知道啊,要是家父叫我來,小子不恐怕今生都沒有見你老的資格。”見夜痕這麼一說,秋冷痕笑道:“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我隻是一個養養花,聽聽戲的一芥百姓,何來的前輩之稱啊。”
見秋冷痕這麼說,夜楓也不好在說什麼,從懷中取出一封密信,遞了過去。秋冷痕暗自一皺眉頭,接過密信,隻見上麵寫道:秋月山莊,主人秋冷痕過目,下麵署名夜家家主夜痕呈啟。”
看完了密信上的字,秋冷痕心中暗自打鼓,想不出這封密信中寫的是什麼機密事情,拆開密信,隻見上麵寫道:敬備佳肴,恭候光臨。
日期是八月二十四日午時,地點是蘇州的醉春樓。看著手裏的這封密信,秋冷痕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是一張普普通通的宴請帖,看完後王天轉身對夜楓笑道:“請夜公子回稟你家父,就說我秋冷痕到時候一定前去赴宴。”
夜楓見秋無痕這麼說,抱了抱拳,道:“那晚輩告辭。”
回顧了秋少傑,道:“弟弟,代我送夜公子一程。”
夜楓一聽急忙道:“不敢有勞秋前輩了。”說完轉身大步而去。
隨著赴宴的日期越來越近,秋冷痕心中就越感覺,到這次赴宴不是簡單的赴宴這麼簡單。
趕到萬春樓,正是紅日當頭之時,一個店夥計哈著腰迎上來,道:“你老一個人。”須知這秋冷痕乃是多年前在江湖上闖蕩的人物,秋月山莊,能在江湖上以及京城立足幾十年,這秋冷痕自然非泛泛之輩。此時,秋冷痕壓低聲音道:“恩,蘇州夜家夜老爺子的酒宴在哪裏。”店夥計一聽王天這麼一說,顯然是有人交代過,雙眼往四周看了看,見沒有異常這才微微一笑,道:“跟我來,夜老爺已經恭賀前輩你多時了。一邊說著,一邊帶轉過身子,穿堂過院,直行入一座自成格局的跨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