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衣公子卻不理會那跛子,和少女相互問詢後,徑直跳上馬車yù走。
跛子唏噓道:“兄弟!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卻撇下這嬌滴滴的小娘子不管不問,萬一她碰上蛇蟲虎狼,歹人行凶,她一弱女子,豈不嗚呼哀哉!”
“幫人的是你,送佛的也是你,”華衣公子笑道,“小爺功夫低微,不奉陪!不奉陪!”
“哎喲!”跛子拖長聲音歎道,“俺有心護花,花無心,罷了!罷了!俺也不奉陪!”
跛子催馬急行,轉眼消失個無影無蹤,留下華衣公子一人半天無語,他心中氣道:“平rì比那狗皮膏藥還要纏人,今rì卻勝似喪家之犬”
“小姐不介意的話,我們同乘一車——”華衣公子話未完,那趕車的車夫卻插嘴言道,“小老兒不載了,公子自走吧!”
“為什麼不載?”華衣公子問道,“若嫌車費少,我可以再加”
“不載就是不載,”車夫yù言又止,“不幹車費的事”
那少女歎道:“趙少遊欺壓鄉裏,放利搶田,打人鬥歐,全仗他父親位列三公,縣中官員哪一個不盡心孝敬”
華衣公子皺眉道:“趙衍初?”
“公子也知道?”少女大奇,但她後又歎氣道,“公子知道就好”
少女乘轎,華衣公子步行,不時說會兒閑話,但一路上,卻出人意料的太平無事,這讓少女心中大惑不解,按趙少遊睚眥必報的xìng子,他絕不全如此輕易放過他們,但既然無事,少女倒輕鬆下來,也不多作計較。
才至縣中,早有一簇人迎來,華衣公子大驚失sè,以為趙少遊糾結人馬尋仇,可那些人麵sè和善,又無兵器,原來是少女府上來接應的下人,華衣公子便與少女分手,徑直一人尋回客棧。
“客官,可算把你盼回來了!”客棧的老掌櫃見華衣公子進來,慌道,“方才來一人,說是客官的親戚,他打傷幾個跑堂的,硬闖入你的客房,俺們也攔他不住,幾個夥計正架著棍棒在門口堵他咧”
華衣公子眉毛緊皺,大步搶上樓來,看見幾個店夥計正大呼小叫地和房內那人對罵,一個個手中執著門閂、掃帚、雞毛撣子,還有人拿著臉盆招架,華衣公子一陣好笑,忙要趕上來見見那人廬山真麵目,卻見幾塊瓜皮被丟出屋來,那拿臉盆的夥計手急眼快,早把臉盆捂在頭前,才堪堪擋住那飛來橫禍。
外麵罵聲—片,內裏那人大笑幾聲後,複又把花瓶,茶碗,茶壺一件一件的擲出,每摔碎一件,店掌櫃的臉sè便難看一分,那幾個夥計卻忙著上竄下跳的躲閃,房中大半天才安靜下來,一夥計笑道:“裏麵的歇著,輪到咱幾個收拾你了”
不料,那夥計話才出口,屋內又不停地往外撒銅錢,那些銅錢盡管像天花散花一樣美麗,卻砸得幾個夥計抱頭鼠竄,而那掌櫃卻樂開了花,巴不得那人永不停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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