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咱們的馬匹不夠咧,怎麼帶他們兩個回山寨呀?”那跛子身上散發著濃鬱的氣味,把一個扛他出來的小嘍囉熏得夠嗆,忍不住報怨著。
“哼!咱們又不是請他們上山作客,”那帶頭的漢子冷笑道,“把他們拴在馬鐙上,拖著他們一路拜咱山頭”
幾個小嘍囉得令,一個個喜得抓耳撓腮,上前你爭我搶,恨不得把跛子和華衣公子分成許多半。
“大王,小人冤枉!”那華衣公子臉sè嚇得煞白道,“都是這個賊跛子,是他壞的那人勾當,是他脫的那人衣服,是他吊那人在樹上,也是他搶的那人財物,大王明鑒,小人冤枉呀!”
“大哥!這白臉皮殺豬似的叫冤哩!”一小嘍囉高聲叫道,但他話中卻全是幸災樂禍的味道。
那個被跛子反搶了財物的小嘍囉慌忙上前道:“這白臉皮比那賊跛子還可恨哩!他見俺被那跛子吊在樹上,站在一旁對那跛子笑道‘佩服!佩服!’,那跛子白眼道‘俺可沒銀子讓他們惦記的’,白臉皮幹笑幾聲道‘小生也窮酸的要命’,那跛子聽白臉這麼說,捉住俺的腳丫子就一陣亂撓,嚇俺道‘俺兄弟說他窮酸的要命哩!你這廝眼瞎呀,踩盤子也不撿隻肥羊’,俺讓那跛子撓得渾身搔癢,忍不住道‘休聽他胡講!俺剪徑少說也七八十遭了,誰身上有料沒料,一瞅眼便知,他至少也是千金的主’,那跛子聽俺這麼一說,笑著對那白臉皮道‘他都招了,你也招了吧!’,白臉皮心驚道‘你也打劫?’那跛子歎了一口氣,啐道‘莫說千金,就是萬金,也抵不上你這一個朋友,俺見你光明磊落,一身正氣,想和你結交結交,卻不想你狗眼看人低,把俺也看成愛財的主兒’,那跛子一邊說,一邊把俺當沙包一樣打,俺那時候被他吊在樹上,心中憋屈的要命,卻聽那白臉皮道‘別打了!別打了’,俺本以為他可憐俺,可想不到他又道‘不要讓他的一身銅臭髒了恩公的手’
那跛子收住手笑道‘有理!有理!’他把俺的財物胡亂分作兩份,一份丟給那白臉皮,一份他自己留著,笑道‘快活呀!快活’,俺心中大奇,問那跛子‘你快活什麼呀?俺大哥可是京津冀一帶岀了名的旱地響馬,今天你搶俺,俺大哥可輕饒不了你’,那跛子卻笑道‘你大哥本事再大,也隻管京津冀一帶,俺天作被,地作床,比你大哥可威風多了’”
帶頭的那大漢一聽,笑罵道:“好一個不要臉的賊跛子,敢在俺背後嚼舌根子,胡三兒,他還放什麼屁,你一五一十的告訴俺”
那叫胡三兒的小嘍囉又道:“俺當時氣不打一處來,誰不知道大哥的威名咧,他一個賊跛子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俺罵他道‘賊跛子!俺大哥這樣的風雲人物,也配從你這狗嘴裏吐出來’,跛子卻笑道‘不配!不配!你大哥隻配從狗屁股裏出來’,俺又罵道‘放他娘的狗屎屁’,那跛子大笑‘對!對!你大哥既是屎,又是屁,他娘也是…’”
帶頭的大漢手中馬鞭一揚,打了那胡三兒一個趔趄,怒道:“這種話你也敢學舌!”他身子一縱,躍下馬來,手中大刀泛著寒光,徑直朝那跛子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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