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易,男,漢族,年齡二十三,政治背景清白,軍人世家。
信息研究專業12級優秀學員,2014年8月在校外期間因見義勇負傷,延至2015年3月回校。
回校期間表現惡劣,屢次違紀,經組織多次討論決定,對該學員予以退學處理。
“楚易,你有什麼話要說?”
“報告,我接受處罰。”楚易雙眼發紅,有些堅難的敬了一個軍禮。
或許,這可能是他向自己最敬重的導師敬的最後一個軍禮了。
“楚易,你還有什麼想說的。”站在楚易麵前穿著軍裝,年僅四十就頭發泛白的男人有些不舍的問了一句。
或許,他隻是想和楚易多相處久一點,哪怕是多幾分鍾。
“我愧對祖國的培養,愧對您的教誨。”
“唉,你本來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可是你太不爭氣了……”
“報告,接到指示,請劉勇洛少將即可前往信息分晰中心。”一個警衛突然在門口打斷了劉勇洛的話。
劉勇洛出門的時候拍了拍楚易的肩膀,說道:“出去以後不要隨便利用從我這裏學到的東西,要是有一天我發現你違法違紀,一定親自壓你上法庭。”
“是。”楚易再次敬了一個軍禮,注視著自己導師離開的背影,良久才離開辦公室。
回到宿舍裏,楚易再也忍不住淚下了熱淚。
他依稀記得自己父親在離世之前握著他的手,讓他好好學習,報效祖國。
可是,因為那一場意外,他有時會陷入不受控製的狀態,還傷到了自己的宿友。
如果隻有一次,兩次,以他以往的表現肯定不會受到這樣的處理。可是事與願違,哪怕他的兄弟們從來不怪罪,但是軍有軍紀,校有校規,重如泰山。
脫下了軍裝,疊好被子,楚易忍不住吻了吻軍徽,敬了一個軍禮。他抹去了眼角的淚水,敬了一個軍禮,退出了宿舍。
這一天,他離開了心愛的學校,離開了夢想之地,向著人生的另一條道走去。
他離開學校沒敢回家,哪怕家裏父母雙亡,但是他感覺自己無法麵對鄰居,以及好兄弟的父母。
所以離開學校之後他就去了上杭市,他父親早年呆過的城市。
為了生活,他找了一份工作,在一所學校的食堂裏掌廚。
“楚哥,怎麼了,快點啊,馬上就11點了,到時菜沒上外麵又吵成一片了。”一個二十歲左右的胖男孩走到了後廚,看到楚易手握著勺子不停的抖著。
“黃顧,走,快走,把門反鎖起來。”楚易強壓著自己握著勺子的手,以為那怪病不會再發作了,哪裏會料到現在又快爆發了。
被楚易一吼,黃顧嚇了一跳,驚慌道:“怎麼了,楚哥,你別嚇我啊。”
“快點,你不想被我打殘就快一點,等到裏麵沒動靜你再開門。”楚易回過頭來,眼晴發紅,衝著黃顧又大吼了一句。
他的心中卻想:希望那厚鐵門能擋的住,不然又會有人要住院了。
黃顧愣了一下,但是看到楚易那可怕的眼神,還是照著他的話退出了後廚,順手把門關上。
就在他關上門的那一刻,隔著厚厚的鋼門他也能聽到裏麵傳來打砸的聲音,還夾帶著陣陣怒吼,讓人雙腿發軟。
不知是十多分鍾還是二十多分鍾後,裏麵的聲音才停止下來。
心裏打鼓的黃顧打開了門上還殘留一個明顯凸出拳印的鋼門,看著裏麵狼藉的情況嚇了一大跳。
整個廚房像是被野獸肆虐過一樣,每一樣東西是完整的,地麵上鋪滿了殘藉。
楚易跪在地上,腦袋下垂,鮮血順著他的下巴擊打在一個鐵盆裏,嗒嗒聲敲進了黃顧的心裏。
“楚哥……楚哥……你……你沒事吧?”黃顧站在門口,一步都不敢邁。就算是敢,他不停打擺的雙腿也邁不開。
呯,一聲悶響,楚易的身體重重的砸在了地麵。
黃顧這才回過神來,叫來了幾個同事,把楚易送到了醫院。
“醫生,你在逗我嗎,我楚哥都這樣了你還說沒事?”
“小夥子,你這朋友隻是頭磕破了點皮,加上用力過度才會昏迷,真的沒有其他問題,等他醒了就沒事了。”醫生也不生氣,畢竟這年頭態度好的醫生多,但是態度客氣的家屬卻難遇到。
黃顧雖然不願相信,但還是點了點頭,沒再追問什麼。
隻是他轉身看到楚易那張白晰安靜的臉,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他並不知道,此時躺在病床上的楚易感覺自己置身於一片星空,而在他的對麵側是一個背著一杆巨筆的白發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