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
雨後夏荷姿掩魚,遊人撫琴彈妙曲。
欲把秋菊比芙蓉,豈知風動葉珠玉。
夜,深夜。
趙計純蹲在一棵柳樹下不時的瞥著少女,少女舉頭望明月,蓮步飄飄,東南風把她耳邊的幾束美發吹得甚是迷人。
她有凝脂般的皮膚,水嫩嫩的麵膚,白裏透紅,好不誘人。
趙計純見美女在眼前,哪能放棄,當然是侃侃而談。
趙計純起身仰首道: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少女聽身邊英俊瀟灑的男子這麼一說,動身退回柳樹下,與趙計純並肩而立,隻是側身躲過兩人四目相對的尷尬。
少女偷偷的用眼角餘光打量趙計純,隻見他長著一對美男子特有的丹鳳三角眼,鼻梁高而挺拔,耳朵也是順眼,更不用說他下巴上的那一縷邪邪的微笑。
少女羞羞答答的低下了頭,不敢斜視趙計純,卻時不時的用眼光向趙計純麵下掃去。
這是普通道士穿的明黃道袍,不知怎得今天穿在趙計純身上卻隱隱約約透露出一種讓女子不可抗拒的魅力。
少女突然美目高舉,與距離自己不到一尺的趙計純直視,兩人四目相對,她用女孩子獨特的尋問語氣道:
“人家叫慕容秋水,你叫什麼呀?”
趙計純對少女的表現非常滿意,便又蹲下,假裝漫不經心回答道:
“我?趙~計~純。”
慕容秋水掩住朱紅的嘴唇,咯咯笑道:
“好別致的名字。”
她停下來頓了頓,接著彎下腰,眼睛直視趙計純的麵部,帶著狐疑的表情道:
“你真不是人嗎?”
趙計純一聽,不大樂意,這不是罵人話,怎麼照麵問過姓名就要罵人,正想發作時,突然想到老道士剛才說的幾句話:
你本體是僵屍,可你會說人語,可懂人事,聽人話,辯好壞,眼睛可視物,比之尋常僵屍你卻是他們之中的佼佼者。
趙計純一想,可不是,自己確實不是人,那叫慕容秋水的少女確實是出於好奇。
趙計純整整衣裳,起身轉頭道:
“趙大爺我……師弟我確實不是人,乃是僵屍一王。”
慕容秋水不明白,追問道:
“人家的爹爹說你是可造之才,為什麼嘛?”
慕容秋水言未罷,便羞答答的低下頭,盯著腳尖,雙手一個勁的扯著她自己的白色衣角,不敢再看趙計純。
趙計純前世為人時,這鬆城所有的妓院他哪一家沒去過?
雖說這劉力統治的鬆城不是很大,卻還有二三十家供人玩樂的地方,趙計純能不懂少女的羞澀嗎?
趙計純嗬嗬笑道:
“哪裏,哪裏,可造之才算不上,你才是老家夥……師父心目中的可造之才啊!秋水你不知道,在師父帶我回來的路上,他老人家一個勁兒的誇你是天生修道的材料,說你長得是眉清目秀,秀雅脫俗,比天上的仙子還要美上三分,真正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慕容秋水忽然抬頭,美目盯著趙計純,紅著臉麵道:
“真的嗎?爹爹真的這麼說?”
趙計純眯著丹鳳三角眼微笑道:
“我趙計純說話從不撒謊,隻是你的美麗可愛卻始終是真的。”
慕容秋水被趙計純連哄帶騙唬的十分高興,想要再問趙計純的身世時,趙計純卻先開口道:
“秋水師姐,你過來,師父原來還這樣的誇獎你。”
初經人事的慕容秋水哪能張口拒絕,隻能羞答答的紅著臉,低著頭緩緩靠近趙計純。
趙計純趁慕容秋水不在意,一把拉過她凝脂般的玉手放在自己的手掌上,非常“君子”的道:
“你看,我的手粗糙黝黑,你的手細滑雪白。師父曾經拿他的手和我比,說,你真的想聽?”
紅著臉的慕容秋水見趙計純認真的樣子撲哧一笑,抬手去打趙計純寬大的手掌道:
“快說嘛!”
趙計純見慕容秋水興致勃勃,便隨口用老道士的語氣瞎扯道:
“徒兒,你看為師的手是不是很白?可,為師閨女的手比我還白。”
慕容秋水以前不可能遇到的事今天全部遇到,三兩句話不說,就和別的男子拉起手,還有說有笑,放在舊社會,早被人用繩子綁住拿進豬籠。
趙計純費盡心思把慕容秋水逗得樂嗬嗬,不到一個時辰,兩人越談越投機,漸漸的,慕容秋水不再臉紅,甚至她主動拉起趙計純的手,問他一些奇聞怪事。
就這樣,一夜在兩人的嘻笑中很快度過。
第二天,非常迅速的來了。
且說,上回王子魔戰敗而歸,為了結出王劉兩家上輩的因果,王子魔在回歸的路上隨便殺了一個和趙計純年紀相仿的少年,取其首級,用火一燒,分不清樣貌後,於約定好的第三天清晨掛在鬆城門口,人頭上貼著一張白紙,紙上寫有幾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