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陳王朝麵積極廣。東至星閣布大草原,兩地之間僅隔一條蒙江,那裏的居民大都擅長騎馬射箭,極其的彪悍,近幾年更是與大陳打了大小幾百次仗,成為大陳王室的一大隱疾。
西至胡夷群島。這是大陳人的叫法,本地人管它叫阿爾達神島,說來也奇怪。這裏的人全部都長著一頭金黃色的頭發,全身上下還有一層濃厚的烏黑的體毛,幾個大陳人見了一陣感歎:“果然是番外未開化之人。”,遂以胡夷命名之。
南至著名的凶地:南沙池林。據史料記載,這片森林自有史以來便一直存在,麵積大小:未知;林內分布:未知,隻是隱約提到了一千五百多年前的大魏王朝傾全國近半兵力前來探索,卻在一夜之間詭異的全部消失,此時,這群軍隊竟然還隻是進入到這片密林的外圍,根本沒有看到真正的凶險之地:南林池。這是何等的恐怖!大魏王朝立即下令封鎖全部消息,僅剩的一點資料,也被放入了皇室絕密檔案中,沒有皇帝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查閱。然而損失了近半兵力的大魏再也無力威鎮四方,最終落了個被滅亡的下場。至此,南林之威,震懾天下!曆朝曆代,再也沒有任何皇室敢做出如此愚蠢之舉。
北至吉爾吉斯大山脈。據說山脈對麵是一片無窮無盡的大沙漠,當此天險,曆代皇室都把京都建在了這裏,這便是如今的盛京。
滕王樓。此刻已經臨近黃昏,清爽的涼風吹打在窗簾上,發出噗噗的聲響。牆壁上微紅的燈籠被牢牢的固定在了一個四四方方的鐵籠裏,顯得異樣的莊重,大方。一樓的儒生,這時已經走了大半,剩下的儒生正三兩結群地和酒樓的夥計攀談著,似乎是要住店。再看小圓桌上的王平,仍舊沉沉的睡著,隻是兩腮的潮紅已經褪去了大半,顯露出了一張極為普通的臉龐,兩條向下彎曲的眉毛,略微的增加了幾分清秀之氣。
忽然大地一陣顫抖,似是由遠到近,愈發的強烈,街上的人群,早就嚇得躲進了屋子,地麵震動引發的房屋搖晃更是讓不少人心驚膽戰。眾儒生們也是一陣麻木,但仍有幾個自詡見過世麵的儒生將頭伸出窗外觀看。
隻見一隊整齊的,身著大陳軍服的士兵正策馬奔騰,從遠處呼嘯而來,足有五六百之眾。這是哪裏的士兵?個個精神抖擻,臉色肅然,當先一人更是身披白鎧,頭頂銀盔,手持一把通體烏黑的長槍,好不威風!一時間,馬蹄聲,長鞭聲,鎧甲隨士兵上下起伏的摩擦聲,好一支精銳的大陳士兵!光是這股氣勢就足以令綠林讓道,蠻夷伏誅!幾個抬頭張望的儒生們早就嚇得屁滾尿流,早早地收回了腦袋。隻怕一個不小心,便會被這些軍馬攝了去,踏破了腦漿。
王平也早已經醒來,巨大地聲響令得他昏漲的頭腦清醒了不少,拍了拍後腦勺,方才想起今天的事,科考落第,朋友相勸,希望破滅,又是一陣唏噓。清理了一下包袱,裏麵居然憑空多出了兩百多兩銀子,王平一陣呆立,確定應該是李易所贈,隻是這才認識了幾天的朋友,怎麼輕易送給他這麼一大筆錢財?王平來不及細想,他迫不及待地站起身來,準備連夜趕路,離開這片傷心地,永世不再回來。
北方晝夜溫差極大,此時的街頭已經是陰風陣陣,刺膚入骨了。王平被這寒風一吹,酒氣頓時全消,隻覺得幾股寒流由鼻孔吸入,侵入五脹六腑,攪得肚皮內的一團團熱氣東躲西藏,四分五裂,煞是舒服。
“今日的街道怎麼一個人都沒有,更不用說馬車了。”王平心中暗道。他本是打算步行,可懷揣著兩百輛巨銀,還是覺得坐馬車安全一點,於是王平不得不步行一陣,看看遠處有沒有空閑的馬車。
街頭兩側的燈籠此時已經高高的掛起,那些昏黃的光暈一圈一圈的柔散開來,仿佛在撥動著亙古以來便存在著的人類靈魂深處的最後一絲柔情。
王平頓時感到一股異樣的情緒自心底盤旋而起,煎熬和解脫的痛苦和快感令如癡如醉,王平不自覺的小跑起來,迎著昏黃的光暈,似乎所有的煩勞都在這光暈中消失不見。
京城一暗室內。
“老大,真是奇了怪了,平日裏這街道是人山人海,今天怎麼怪冷清的?”
“老三,平日裏你舞文弄墨也就算了,今天出來辦事,你弄個這身打扮,是不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個秀才啊?”一絡腮胡子一臉氣憤地說道。
“二哥,你這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屋內的光線很暗,擺在牆頭的方桌上放著兩小截蠟燭,一閃一閃,隨時就要熄滅的樣子。方桌四周圍著四個人,其中一人端坐在方桌的上方,一身黑衣,閉目不語,隱約顯示出一股霸氣,顯然是幾人的頭領。其餘的三人站在兩旁,剛才說話的兩人正一左一右地站在黑衣人身邊,兩兩相望似乎天生就是仇家。老三的下方站著最後一人,此人身著灰色衣褲,目光平視,靜靜的站在那裏,也不搭話,好象是在思考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