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的話
我怎麼寫起小說來,居然還要出書?這是我此前從沒想過的事,是生活給了我啟示。我是一個誠善處世的理想主義者,但現實生活往往是事與願違,醜惡障目的事太令人不可思議了。於是我就琢磨,這世界大概就是善良與醜惡的混合體,生活是反映這個混合體的,小說是反映生活的。因此,我要為現實生活寫真,通過小說描繪善良與醜惡共存的現實生活,探求人之初性本善的自然性是怎樣在後天一天天演變成醜惡性的。特別是對處在善惡十字路口人物的矛盾心態描寫,力求客觀真實。人,並不是天生固有就潛伏著醜惡屬性基因,隻是在後天的各種欲望中,才逐漸滋生出醜惡的病毒。自古以來,人們就在尋求治理這種醜惡病毒的藥方,卻至今無人尋求到根治此病的靈丹妙藥,人們隻好無可奈何地發出對善良美好的呐喊與呼喚。因此,《機關風雲》小說中既有陰謀家腐敗分子的種種醜惡表演,也有淳樸善良人們的生活寫照。
筆者為什麼要把這種善良與醜惡的混合體放在機關的環境中去展現呢?一是因為我熟悉機關生活,二是因為機關是表現善良與醜惡最敏感最徹底的地方。正因為我選擇機關環境做為小說背景,有人為我捏著一把汗,說權貴們看了會責難你。俗話說小鬼難纏,何況大神仙呢,到時候你出得閻王殿,過得鬼門關嗎?此話確實不無道理。曾經有不少作家出版過描寫所謂官場生活的書。於是就有人傳說,某某權貴看了大發雷霆,把自己與書中人物對號入座,要掐斷作家的文氣等等。記得有位青年作家在他的小說後記中說有把他的小說說成是“官場題材”的作品,他不承認。他認為作家事先確定自己寫的是工業題材、農業題材、改革題材……恐怕寫不出什麼好作品,他隻承認寫人才是小說作品惟一永恒的題材。人的活動就是生活。他寫的隻是生活,而沒有想過寫的是什麼題材。隻不過是把小說中的人物放在官場環境去表現而已。
我認為小說中的人物和事件僅僅是作品而已,是作者筆下虛構的產物,不能用現實生活中的人物和事件去硬套,對號入座。電視劇《宰相劉羅鍋》主題歌唱得好:“……故事裏的事是那昨天的事,故事裏有好人也有壞人,故事裏的事說是就是,說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因此我懇切地希望喜好聯想的讀者,不要硬把自己往書中人物身上比靠,任何牽強附會的行為,都隻能貽笑大方。
當然,作者筆下的人物和事件也是有生活來源的,不可能超脫人類生活的空間。來之於生活,而又高於生活,才有作品的生命力。從這個意義上說,作者筆下描繪的生活也是作者對生活本身的認識和總結概括。也可以說小說中所有描繪的生活故事是現實生活中的稗官野史,是現實中加工了的藝術真實。如果硬要去聯想的話,可以說每個人都可以從中找到一件事或一句話的自我影子,因為人生在世百年,遇到、看到、聽到的人和事何止書中的有限篇幅?也就是說生活本身比作者筆下描繪的生活要更加豐富多彩得多。作者僅僅是一個生活的攝影師而已,所謂高於生活的觀點,也隻不過是作者對生活攝像的取景藝術的加工罷了。
也有人說作者描寫生活,必然有生活的體驗才能描繪得出。這話有對的一麵,也有偏頗的一麵。因為作者在描繪生活時。固然有其親身體驗的一麵,但更多的還是間接認識生活的一麵。如果一個作者筆下的生活都是作者的親身經曆和體驗過的話,我看哪個作者也不可能一輩子會經曆過那麼多的事情,甚至八輩子也體驗不過來。像《西遊記》小說中的九九八十一難的生活,吳承恩是無法親身經曆的,否則,吳承恩也早變成哪路神仙了。
筆者之所以寫起小說來,是想從不同側麵真實地描述記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