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子虛從懷裏掏出小溪給他的那個白玉小葫蘆,“小溪,這次進穀,如果沒有它我就再也看不到你了。我真不知道應該怎樣謝你。”
“子虛哥,這沒什麼。反正我掛在身上也用不著它。”小溪輕笑道。
“是用不著嗎?我聽說天餘是天醫廬曆代廬主的信物,還沒聽說過流落到外人手裏呢。小丫頭,怎麼你想讓丁小子倒插門繼承你們天醫廬的衣缽啊?估計有點困難。”這老鳥在一旁插言道,完全不顧自己嘴上的傷勢,硬擠出這幾句話來。
小溪非常後悔當時為什麼那麼盡心的替它醫治傷口,早知如此,還不如暗地裏下狠手,讓這老鳥下半輩子變成啞巴算了。
聽了大嘴的話,丁子虛卻想到一個問題,“小溪,那位滅釋神君與天醫廬有什麼關係嗎?”
“這我不清楚。我們天醫廬一直秉承‘韜光養晦’的祖訓,雖然在修真界中略有微名,但是與我們有往來的並不多。等有機會我回去問問我爺爺,也許他老人家知道這事。”
“我隻是閑說說,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算了。”丁子虛笑道,“對了大嘴,那碧瀾皇極宮是怎麼回事?還有什麼雀環疊彩的,究竟都有怎樣的說道?”丁子虛念念不忘這兩個名詞,既然山洞裏的二老不說,那隻有問老鳥這個“活字典”了。
想來大嘴身上的優點幾乎沒有,但是絕對配的上見聞廣博這個評語,什麼雜七雜八的東西一般問它準沒錯。不過大嘴的反應就太奇怪了。
“碧瀾皇極宮?!雀環疊彩?!”它的驚叫聲脫口而出,隨後用很快的用翅膀掩住口,並作賊似的四下小心的看了看。還好它嘴上有傷聲音不大,大家並沒有注意到它的失態。
一旁的老白,也豎直耳朵,一雙小眼睛瞪得溜圓直盯著丁子虛。
“怎,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丁子虛有些莫名其妙。
“我的小爺,你小點聲,這話可不能亂說。”大嘴飛落在丁子虛的肩膀,嘴巴貼上丁子虛的耳朵,狀似親熱地說道,“是誰告訴你這碧瀾皇極宮和雀環疊彩的?他難道沒說這是個禁忌的話題嗎?一不小心出口,那很容易就會招惹來大禍。”
開什麼玩笑,一句話就能招來禍患,那這禍患也太不值錢了。丁子虛皺著眉頭把大鳥撥拉到一邊去,不在意的笑道:“你明明是朱鷺,怎麼卻長了一張烏鴉嘴。我就不信,一句話就能招來大禍,你是不是精力不濟在說胡話呢?”
“小子,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你看我倆像是裝出來的樣子嗎?”大嘴又一次飛落到丁子虛的肩膀,“這裏麵有故事,而且還是個非常慘烈的故事,是讓仙魔兩道受盡了窩囊氣的故事。”一連兩個注解,不知不覺中丁子虛的胃口就被這老鳥吊得高高的。
“什麼故事?你講啊。”丁子虛急切道。小溪也是一臉的期盼。
“這可不能亂講。而且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大嘴連連搖頭,“再說,這也和你沒什麼關係,估計你也就是順風聽來的,胡亂一問。記住,這話以後千萬別瞎說。”
“誰說和我沒——,確實和我沒什麼關係。”丁子虛差點說出三明禪師的那個推斷,連忙改嘴,又堆出一張笑臉,“真不愧是我英明神武的鳥哥,一眼就看出來我是道聽途說的了。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聽著好奇好玩,為著以後吹牛有個本錢。不過,既然有這事您就跟我說了吧,這裏又沒外人。我向您保證,這話到我這就算打死結,一準讓它絕後。您看這樣成嗎?”
“子虛哥,你說什麼呢?還絕後,聽著怪嚇人的。”小溪被丁子虛的話逗笑了,“鳥哥,子虛哥既然向您保證了,那我也向您保證,一定不亂說。您就告訴我們吧。”她最愛聽故事了。
“那我就說說?”這老鳥有話一定憋不住,而且它又那麼愛賣弄。
“說說,一定得說。您要是再不說就爛在肚子裏了,那多可惜。”
“說說就說說。老白,給我們放風。”大嘴回頭囑咐一句。
“仙魔兩道自古以來爭鬥不休,互相牽製。雖然仙道一直占上風,但是實力也沒比魔道強多少。作為雙方矛盾的一個緩衝,才有了這每一千八百年的仙魔鬥劍。”
“每次鬥劍結束後,無論是仙道還是魔道都會有一些門派崛起,同時也會有一些門派衰落。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百年。長江後浪推前浪,前——”
“前浪死在沙灘上。這我們都知道。快撿那有用的說。”丁子虛不耐煩的打斷大嘴。
“馬上就到了。就你小子沒耐性。”大嘴瞪了一眼丁子虛,順順氣繼續道,“說起來,現存的這些門派中,最悠久的就得算苦禪宗和嫉天殿了,他們兩家自從第十二次仙魔鬥劍開始,就一直有門人弟子出現。稍遜一籌的是識相宗和靈嶠宮,還有那個幽冥鬼堡了。大概也有萬年多的曆史了。至於剩下的各大門派或是五六千年,或是一兩千年都差不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