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平王燕帖木兒營帳之中,圖帖睦爾一夜未眠,雙目微紅,當接到行宮宦官來,隻是微微歎了口氣,也不知是喜是憂。
而燕帖木兒與姬無花卻露一絲不易察覺的喜色。幾個月的圖謀,終於大功告成。
圖帖睦爾與燕帖木兒、姬無雪一起來到行宮,八不沙仍在泣哭,早已六神無主。
圖帖睦爾看到和世㻋那慘不忍睹的死狀,忽想到年幼相處時的情景,心中頗有感觸,竟然有了一些悔意,慟哭起來。
而燕帖木兒的眼光卻放到了和世㻋壓在枕邊的禦璽。他臉色竟竟一絲貪婪,隨即消失,作出一副誠恐萬分的模樣,將禦璽拿在手中,獻給圖帖睦爾:″陛下駕崩,大元的江山就要靠皇太子來守護了。這禦璽想必是陛下留給皇太子的,陛下二子年齡尚幼,皇太子切莫過於悲哀,要以天下為重,莫要辜負陛下的厚望。″
圖帖睦爾聞言用衣袖拭淚:″太平王所言極是。不過,此事還須儲王群臣從長汁議。″
看著圖帖睦爾邊說邊將玉璽收下,姬無雪眼光掃向皇後八不沙,隻見她仍然抽泣不止,心中了然:″這個皇後太窩囊了,毫無主見,看來皇權交迭十分順利,骷髏花會光明正大的進入朝堂毫無懸念,師兄的計劃已經完成一半。\"
凰坡依麗睡夢之中被婢女喚醒,聞得噩耗之後。心境卻不再如和世㻋中箭受傷那番傷心激動,心中已經接受了父皇這個結局。
那日與張南遷分別之後,她心中便生陰霾,擔驚受怕多日。當結果出來之後,雖然痛楚,但心境反而平靜下來了。而她的心裏卻對張南遷感到陌生與神秘:″這個弟弟當真如他所說的一樣?他真的是來自後世嗎?\"
在這有些陰森的行宮,她的心中竟有些想念張南遷:″雖然他救了我兩次,其實我與他也隻不過是萍水相逢罷了。怎麼在我心中,他就像我的親弟弟一樣,甚至親切之感超過了兩個弟弟,妥歡帖睦爾與懿璘質班。哎!也不知道這個弟弟現在如何了?″
那日夜裏,張南遷也不理會莊清妍,自己一覺睡到天色大亮。當他伸著懶腰坐了起來,看到莊清妍正依著他的床柱瞌睡,他先是一怔,隨即明白莊清妍昨晚上並沒有離開,在自己的屋裏待到現在。
他仔細看了看莊清妍,心中吐槽不已:″我去,不會是錯覺吧?我怎麼覺得這妞兒,唾著的樣子怎麼還是冷冰冰的?\"
他心念一動,用手捏住了莊清妍的幾根發絲,然後用力將發絲扯了下來。但莊清妍仍然睡得很沉,張南遷有些無語:″這妞兒看來昨晚肯定一直撐著,要不瞌睡不會這麼大。\"他輕輕一笑,用那幾根扯下來的發絲去撓莊清妍的臉上。
莊清妍迷迷糊糊之間,感覺有東西在臉上撓著,有一些搔癢,似乎有人在麵前,她大驚之下,一掌揮出。
卻聽到一個小男孩大呼小叫的聲音:″哎呦,打死人了。\"
莊清妍才想起自己應是昨晚坐在張南遷的床邊睡著了。心中暗叫不妙,瞬間清醒,睜眼看了過去。
隻見一個小男孩環抱著雙手,站得遠遠地,正笑嘻嘻的看著她,不是張南遷還能是誰呀?
幸好沒有傷著他,莊清妍鬆了口氣,沒好氣地厲聲道:″你搗什麼亂,真被我打中受傷了,那可是你自找的。\"
張南遷雙手弄著幾根長發,向她翻了個白眼:″一個女孩子家,看著模樣文文靜靜的,怎麼這麼暴力啊?幸好事先我就猜著了你有這一手,要不被你打中了,那豈不是個半死?″
看著張南遷手中的幾根長發。莊清妍突然臉色大變:″你竟敢扯我的頭發。\"話罷便提劍刺向張南遷。
張南遷嚇了一大跳,扭身便跑。一邊叫一邊還大呼小叫的:″美女,不要冤枉好人。這幾根頭發是自己掉到床上的,動不動就這樣,好玩嗎?″
莊清妍咬牙切齒地一路追去:″你給我站住,本姑娘定叫你好看。″
″我一個男人,不用好看,站下來給你收拾,那才是腦子有毛病。″
″毛都沒齊,還男人,小賊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