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的威脅對燕棲夜來說毫無殺傷力。
畢竟誰會相信一個神發布神諭隻是為了點名道姓說一個皇女的小話?
“你那不叫懸賞本王,那叫顯靈。”
鳳凰氣鼓鼓地輕輕啄了一口燕棲夜的手心。
餘醉這時候敲了敲門:“殿下,馬車已經準備好了。”
燕棲夜順手把鳳凰丟到肩膀上,扶著書桌起身。
門外傳來了夢蟬衣的聲音。
“你再搶我活我就要卷鋪蓋走人了!就連側君也擔憂地來問我是不是要被殿下丟出去了!”
“殿下不會把你丟出去。”
夢蟬衣的言語裏帶著驕傲:“那是當然,殿下對我一向很好。”
餘醉慢慢悠悠補充:“殿下隻會把你的骨灰丟出去。”
“誰的骨灰?”
就在夢蟬衣差點炸毛的時候,燕棲夜推門出來打斷了她的情緒。
夢蟬衣控訴餘醉:“殿下,這家夥挑撥離間!”
餘醉呈上燕棲夜的身份令牌,垂眸:“臣隻是實話實說。”
燕棲夜掃了眼令牌,擺手示意餘醉收著便好,路過夢蟬衣的時候給她順順毛:“本王怎麼會把我們家蟬衣變成骨灰丟出去呢?”
被捋毛捋順的夢蟬衣驕傲地看了眼麵無表情卻隱隱約約看出無語的餘醉。
“骨灰得埋花園裏,丟出去多浪費?”
夢蟬衣:???
鳳凰:......
餘醉默默把令牌收好,假裝沒看見自家徒弟受傷的目光。
“殿下說的對。”
夢蟬衣心痛萬分。
“你今日這個點怎麼還不去看著單南溯?”
燕棲夜突然想起來自己似乎給夢蟬衣下達過什麼命令。
夢蟬衣身形一僵。
“你不會擅自跑了回來吧?”
夢蟬衣在餘醉發出死亡視線前迅速消失在了原地。
鳳凰咂咂嘴:[你也沒說要一天到晚看著單南溯吧?這個點單南溯不是在睡覺?]
[我要出門了。]
餘醉對夢蟬衣的消失內心毫無波動,從懷裏拿出一張麵具遮住自己完好的那張臉,跟著燕棲夜出了門。
馬車在蘇家大門口停下。
燕棲夜扶著餘醉的手下了馬車,抬眼便和站在門口眉頭緊皺的蘇老將軍對上視線。
燕棲夜露出個溫和的笑意,錯開視線把蘇府打量了一番。
唔,毫無審美的宅子啊。
也不知道怎麼培養出蘇皇貴君那樣的美人來的。
燕棲夜把目光收回放到蘇老將軍臉上,怎麼看也找不到蘇自秋長得漂亮的原因。
在燕棲夜打量別人的同時,得了暗線情報知道四皇女在往自己宅子來所以早早等在門口的蘇老將軍也在打量燕棲夜。
這位主來這做什麼?
嘖,臉色這麼差,要是不小心死在她府上怎麼辦?
與其在這裏等這位主開口,不如她自己先發製人:“不知四殿下今日大駕光臨是.....?”
燕棲夜眼睛彎彎,一言不發。
蘇老將軍被燕棲夜盯地的心裏發毛,警惕詢問:“你是四殿下,還是代表那位來的?”
“蘇老將軍這話說的,好像本王是貪圖你手上的兵權特意跑來討好你一樣。”
沒想到對方那麼直白的蘇老將軍一噎。
怎麼這麼誠實?
“殿下這話說的,好像殿下是來抄臣的家一樣。”
燕棲夜笑而不語。
蘇老將軍:......
這人好像是活閻王來著?
真來抄家啊?
“殿下,應該是來找臣聊城防的吧?”
燕棲夜眉毛一挑:“蘇老將軍老糊塗了,城防這事不一直都是五皇妹在管麼,本王要商量的話來您這裏做什麼?”
蘇老將軍抑製住自己想揍人的衝動,心中默念“這個真的不能打打死了誰負責”,開口:“那殿下是......”
“例行檢查罷了,蘇老將軍不必擔心。”
蘇老將軍沉默一會,直覺不能放這位笑意盈盈的主在外頭,又想到之前在朝堂上罵張常兮那個老東西的時候這位也幫了她忙,便主動側身讓開道路。
“蘇某一向行的端坐得正,殿下進來便是。”
餘醉緊跟在燕棲夜的身後。
蘇老將軍盯著餘醉臉上的疤,心下腹誹麵具不遮著疤有什麼用。
總不能是耍帥?
她真是老了,不懂這些小年輕的事情了。
不過這人是不是她認識?
“蘇老將軍為何盯著本王的侍衛瞧?”
燕棲夜打斷了蘇老將軍的思維。
“難道是想著做掉本王的侍衛,然後再做掉本王?”
“嗬,殿下這話可真有意思,和你母親說話一個死處。”
餘醉的劍離鞘半分。
燕棲夜的聲音裏透著涼意。
“言語不遜,罪加一等。蘇老將軍是想嚐嚐什麼叫先斬後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