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燼靜靜地看著所有人忙前忙後。
學校保安幾個人合力把金屬箱子抬了起來。
露出了一副慘絕人寰的景象。
官鴻飛此時被壓得完全看不出人形。
上半身被徹底壓扁,血肉模糊,一片黃,一片白的,似乎是腦漿。
下半身因神經還未徹底失去活力,竟時不時的抽搐幾下。
他的臉同樣已辨不出原貌,血淋淋的,頭骨凹陷,但沐燼卻能感受到那死前的恐懼與不可思議。
醫護人員裝模做樣的檢查了幾下,這樣的慘狀就是一個傻子都能判斷出這人絕對死的不能再死了。
一個醫護人員抹了抹眼淚,說,“哎,這孩子沒救了。”
所有人都知道事實,但所有人都在盡職盡責地演戲。
警察揮舞著警棍,將沐燼這一班的學生趕到走廊的一個角落,似乎要一個個盤問。
另一群警察則開始檢查那掉落的金屬箱子。
學校的校長和一群校領導則戰戰兢兢地站在一旁,
張牙舞爪地指揮著工作,以顯示他們對此負責。
雖然根本就用不著,但他們心安了,人們對他們也滿意了,反正出事的不是自己。
不是嗎?
突然,人群中發生一陣喧嘩,一個身穿西裝,散發著上位者氣息,國字臉,顯得精明強幹的中年人擠了過來,身邊跟著個穿警服的的中年警察,叫黃勝,是市警察局局長。
沐燼用餘光看到了他,心沉了幾分,心跳加快,腎上腺素極速上升。
這個中年男人是官鴻飛的父親......
星港市市長——官滄海。
官滄海顫顫巍巍地走進事故現場。
帶著皺紋的臉直抽搐,嘴角哆嗦著,似乎不相信眼前死的是他的兒子。
他抿了抿嘴,沉聲道,“怎麼樣了。”
怎麼樣,所有人都知道怎麼樣,但沒有一個人敢回答。
“說話呀!”官滄海怒道,
還是一片寂靜無聲。
“你說,飛飛他還好嗎?直言不諱就好,不必害怕。”官滄海直接對著最近的一個醫護人員問。
“我...我.....
這......官少爺他.......”那個人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行了,別說了”官滄海製止了他,麵色瞬間蒼老了幾歲。
他徑直向那具屍體走去,顫抖地將手放在血肉模糊的人頭上,絲毫不在意汙穢。
聲音低的就像在嗚咽,如同受了傷的老狼。
“飛飛,爸爸對不起你,不該讓你摻和到這些事情來啊!”
他的眼睛流下幾行渾濁的淚水。
接著
他原地沉默良久。
所有人也都不敢說話,現場呈現一種可怕的寂靜,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他突然開口向旁邊的警察問,“事情調查的怎麼樣?”
那警察早就準備說了,開口道,“經我們的調查分析,這個金屬箱子......
不是自動脫落的。
“那是因為什麼?”官滄海的語氣不見驚奇,隻有無盡的平靜。
“似乎.......是有人用某種東西切開了箱子的支撐點,導致箱子脫落,而且根據切割麵看,應該是用激光。”
“監控錄像看了沒?”官滄海繼續問。
“這個........我們發現官少爺出事前二十分鍾的監控錄像是一片空白,似乎被人屏蔽了。”這個警察小心翼翼地說道。
“這樣啊!那就是有預謀地謀殺了。”官滄海麵色一狠,說了該說的話。
“老黃.......
按照程序,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官滄海對黃勝說。
“是,市長。”站在他黃勝應了一聲。
接著他走到我們班同學麵前,大聲道,“同學們,經我們調查,官鴻飛同學之死,是一場徹頭徹尾的謀殺!
大家一聽,頓時亂做一團
七嘴八舌道,“我的天,這原來不是意外啊”
“不是,誰跟官鴻飛這麼大仇”
“我記得,鄒勇,是你把你的座位換給官鴻飛的吧!”一個同學突然說。
“臥槽泥馬,這跟我沒關係,別把屎盆子扣我身上!”鄒勇急眼了,急忙澄清道,他就想拍拍馬屁呀,哪曾想惹上這事。
“我.....我們竟然和殺人犯一個班,媽媽,我好害怕啊!”一個女生直接哭了出來。
沐燼此時一句話也不敢說,他能感覺出來
官滄海.......
正在盯著他。
沐燼背後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