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芙吐了吐舌頭,雖然心有不甘,卻也不敢再鬧騰了。她乖乖地站在一旁。

郭靖接著說了些需要記住的門規,比如不能恃強淩弱、不得結交匪類等等。

他說道:“我早年師從江南七俠,跟全真教的馬鈺道長學過一些內功。同時,桃花島和洪七公的武功我也都會一些,所以我的武功比較龐雜。

“大小武和芙兒已經跟我學過一陣子了,而楊過和芷若初來乍到,今天我就先單獨傳授你們兩人柯大師祖的武功。”

黃蓉在一旁聽著,她的目光落在楊過身上,見他容貌俊秀,依稀有著楊康的影子,不免心生厭煩。

她暗自尋思:“楊康當年自甘墮落,他的死與我多少有些幹係。如今,若讓楊過這小子習得武功,難保他不會重蹈覆轍。為防患於未然,我須得想個萬全之策。”

念及此,她心中已有了計較:“你日常打理桃花居已頗為辛苦,再要教導五個孩子,恐力有不逮。過兒不如由我來親自教導吧。”

郭芙聽了立刻拍手笑道:“娘親,娘親,我也要你教!到時候我要跟大小武哥哥比試,看是他們的降龍十八掌厲害,還是娘親教的打狗棒法厲害。”

她天真爛漫,哪知打狗棒法乃丐幫不傳之秘,非幫主不得傳。

郭靖瞪了她一眼,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你娘親就知道寵著你,跟著她學武,這功夫肯定是學不好的。你還是老老實實跟著大小武學習吧。”

但對於黃蓉的提議卻頗為讚同。

郭靖素來知道妻子智計百出,遠勝於己,將楊過交予她教導,或許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獲。於是點頭應允。

楊過對黃蓉的心思自然心知肚明,卻也不去辯駁,隻是乖巧道:“一切全憑郭伯伯和伯母定奪。”

黃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現在還叫我伯母嗎?”

楊過立刻改口叫道:“師父。”

他與周芷若分別行了拜師禮後,郭靖領著四個孩童來到院中。

黃蓉道:“過兒,你隨我到書房來。”

楊過應了一聲,隨她穿過回廊,步入了一間寬敞的書房。

書房內擺設著四五個木質書架,黃蓉走到一排書架前,從中抽出一本《孟子》,道:

“你師公黃藥師,也即是我的父親,不僅武功高絕,更在琴棋書畫、算術、星相、醫術,乃至奇門遁甲等諸多領域,均有著深厚的造詣。

“正如古人所言,‘博學之,審問之,慎思之,明辨之,篤行之’,習武雖能強身健體,但內心的堅韌與智慧才是真正的強大。今日,我便先教你學會明辨是非的道理。”

說著翻開書頁,開始誦讀:“孟子見梁惠王。王曰:‘叟!不遠千裏而來,亦將有以利吾國乎?’孟子對曰:‘王何必曰利?亦有仁義而已矣。’”

楊過聽著這熟悉的語句,思緒不禁飄回了初中時代,耳畔似乎又響起了教室裏那朗朗的讀書聲。

過了一會兒,黃蓉察覺到楊過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便停下了誦讀,皺眉問道:“過兒,你在認真聽嗎?”

楊過連忙收回飄遠的思緒,答道:“師父,我在認真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