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宴之日,皇宮。
一把三齒叉插著丞相的臉,連帶其身體用三齒叉擊碎亭台,捅進華景池。
血花似要濺上李漳浦的身。
聽見身後的尖叫,李漳甫隻是細微變變表情,照舊往前行。
而他身後,是澆鑄了滿池的鮮血。朱宗世的屍體飄忽不定,睜著混濁發灰的眼睛,靜謐地被插在水下。
而周仲道、恃京研、令堇禹、崔瘟之、單於秀無聲的聚在了屍體旁,五個頭低下,一起凝視著屍體。
“他死了?”
“不會是令執事長殺的吧?令執事長知道朱宗世想推自己的私生子上位,就殺了他?!”單於秀瞟了一眼令堇禹,慌慌張張地叫了一聲。
“我為什麼殺他?”
“是你嗎?你剛才一直不見人影。”
“不是我。”
……
“別吵了!趕快把屍體和現場處理掉,”周仲道看了一眼眾人,“就這樣放在這裏,以我們和他的關係,絕對會懷疑到我們頭上,就算我們什麼都沒做。”
“是,得處理掉啊~”崔瘟之驚叫一聲。
“都是法律太嚴苛了!”單於秀怒嗔了一聲,奮力擦著地上的血跡,“否則,我們為什麼要這麼害怕死了人?直接收買官員就好了!”
“我們現在做的消毀屍體的事,李漳甫應該都看見了…”恃京研皺了皺眉,看著焚燒屍體的黑煙,“他剛剛在附近走。”
“李漳甫絕不會告發的~他是絕不會引火上身的人,而且,告發了,他自己幹的那些勾當,不是也會暴露嗎。他和我們是一條船上的啊~”
“找個死人,偽造朱宗世心梗死亡的現場。”周仲道急燥的說道。
“這樣,這件事就絕對無法被任何人追究了!”令堇禹瞪著眼睛,快速地說道。
“趕緊把骨灰解決了!國宴去遲一定會引起懷疑!”
……
“要撒在哪裏?”崔瘟之抵著鼻腔,似乎狠狠被惡心到的表情!
“潲水。”周仲道不耐煩地喊道,“把骨灰給我!”
周仲道抓過紙包,將骨灰全抖進了潲水溝…
……
“訃告,丞相因心梗……在丞相官邸薨……”
……
此時,李漳甫推開了李府正院的大門。
一個老人倚在輪椅上,麵對著潺潺流水,煙霧裹挾著老人四周。
“恩人,”李漳甫輕輕摸上老人的肩,“您怎麼又偷偷吸煙呢?”
老人一驚。
煙鬥碰上了下頜,碰成了傷。
李漳甫熟練跪了下去,輕輕地處理著老人下頜的傷口。
可他從未想過,隻是觸碰了下頜,下頜的疤就那樣虛無掉到了他的手上。
“你…不是我的恩人嗎?”
李漳甫手中老人的煙鬥摔在地上,睜著發紅的眼睛,看著手上的疤痕貼片,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可我養了你二十年啊!
他被拽入窒息至無法自持之態,胸腔心力衰竭…
他腦中乍現一幕,丞相的下頜有一道疤,一直都有。
他曾以為是巧合,從未在意。
恩人竟是……朱宗世。
一封斑斑血跡的信。這時,從李漳甫的衣䄂掉下來。
是一封血書:
[告禦史大夫:
我先向你檢舉他們吧。我承認我錯了,不該選李漳甫、令堇禹、周仲道、恃京研、崔瘟之、單於秀這些人的孩子,當相位候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