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茶茶”兩個字加重了語氣，讓葉清愣在原處，血液都凝固了。
席揚……叫他茶茶……
他都知道了？
葉清手腳都冰冷了，就像小時候偷偷玩手機被班主任逮住了那般恐懼。
“你開門？或者我直播裏告訴大家其實你是……”
沒等席揚說完，葉清就把門打開了。
葉清垂看頭，但也能感覺到，席揚從頭到尾把他打量了一遍。
突然，頭頂傳來一聲嗤笑。
是那種，帶著嘲諷、冷漠、鄙夷的嗤笑。
葉清頓時覺得自己仿佛被扒光了般。
“您，”葉清覺得嗓子堵住了東西，艱難開口，“您能站這等一下麼，我把直播關了。”
“怕什麼？怕他們發現你有人了，影響你繼續釣男人？”
席揚從未用這種語氣說過話，更沒說過這樣露骨的話，葉清聽了頭皮發麻。
“您不要這樣說……”葉清想到他方才在直播間說“跟我睡一晚”，是不是那時他就知道自己是葉清了，故意說出那樣的話？
席揚這是在故意羞辱自己？
他為什麼……
席揚冷冷地看著他，沒有說話。葉清見他沒有反對，小跑看回廚房。甚至沒露臉說一句話，就直接關掉了直播。
這種不說一聲就直接下線的行為可以說是事故，但葉清顧不得那麼多了。
席揚已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他走過來，眼神微冷。
“開了美顏？”席揚問。
葉清緩緩點頭。
席揚自嘲地笑了一聲，“你要是這個模樣，我也不至於被你騙這麼久。”
葉清心裏一驚，“席總，您聽我解釋，我……”
“你不用解釋。”席揚看著他，突然抬手伸進了衣服，拿出一張卡，摔在葉清身上。
“你不就是想要錢麼？除去之前給你刷的禮物，這裏還有。”
“啪！”
卡落在了地上。
“睡你一晚，夠了麼？”
一直被葉清憋看的淚水，頃刻間蓄滿眼眶。
“席總，您什麼意思？”葉清氣得胸腔一起一伏，聲音還是微微顫抖。席揚收回視線，看著地麵，冷冷開口，“你穿女裝做這個不就是想要錢麼？好啊，我給你。你也不用來公司上班了，明明賣個屁股就能掙這麼多，何必天天跟我朝九晚五呢，對吧？”
葉清沒想到席揚會說出這種話，氣得大聲道，“席揚你在說什麼！什麼叫賣……我不是你想的那樣！”
“怎麼不是？”席揚站了起來，冷笑，“葉清，現在直播關了，也隻有我們兩個人，你不用跟我裝。”
“我沒有……”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Alex，不告訴我不就是因為我會紿你打錢麼？好玩麼？看著我像他媽個傻子一樣給女主播刷禮物，結果這女主播還他媽是個男的，”席揚攥緊了拳頭，“你跟柴尋背地裏笑瘋了吧。”
葉清紅看眼睛，張了張口，“我是知道你是Alex，可我沒告訴你是因為我不敢。我說過不要相信網上那都是假的，可你……”
“這還是我的錯了，對吧？”席揚上前一步，靠近了他，緩緩低頭。
葉清不是沒有跟他這樣近距離地接觸過，但比之上次讓他臉紅心跳，現在他隻感到恐懼！
“給你刷禮物的是我，所以你內疚。如果是別人呢？你收麼？”
葉清往後躲了一步，但沒有說話。
他做直播本就是為了錢，他當然會收……
“別人給你遊艇，你也會笑著說謝謝，別人上了打賞榜，你也會說想做什麼都可以，別人讓你陪他睡一晚，你也會答應，對麼？”席揚眸色越來越沉。
這什麼邏輯！
葉清皺起眉，抬臉想要反駁，突然，席揚按住了他的後腦。
—個粗暴的吻攜看狂風驟雨般落了下來。
葉清原本充滿怒氣的神情頓時呆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