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跟老板打了個照麵，葉清心虛地一批。
“你遲到了，”昨晚還在給自己刷禮物的席揚，現下冷酷地說。
“恩，”葉清垂著頭，不敢看他。
席揚微微皺眉，想著這個看起來陽光幹淨、據說麵試時也挺活潑的小男生，怎麼見著有點……內向？
“……按規定這個月全勤獎沒了，去忙吧，”席揚說完，也回自己辦公室了。
葉清心裏哀嚎，但又轉念一想……
算了，全勤獎扣就扣吧，反正老板晚上還要給他送火箭呢。
坐在辦公室，葉清還沒緩過神。
雖然沒被認出來，但他總感覺有一把刀懸在頭頂似的，而且除了緊張，還有點負罪感。
老板在現實中給他發工資，在網上給他刷火箭，簡直可以說是金主了。
可他卻穿著女裝騙人家……
正自責，辦公室的同事突然叫他，“小葉，席總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葉清被嚇得打了個激靈。
但顯然，席揚不是要跟他說女裝直播的事，隻是一個與剛入職新人的正常談話。
葉清在回答了“適應適應”“好的好的”“可以可以”後，席揚臉沉了下來。
“你不要緊張。”
“沒有沒有，”葉清把手指頭都絞到發白了，還在嘴硬，“沒有緊張。”
席揚張了張口又閉上了，有點無奈。
雖說新員工多少都會有點拘束，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跟自己說話能緊張成這樣的。
他長得也不嚇人吧。
事實上，席揚長得不僅不嚇人，還挺帥的，要是女孩子跟他說話臉紅心跳，還正常，葉清這樣的表現實在沒道理。
但也許人家業務能力過關呢？席揚不好說什麼，又簡單問了幾句後，就讓他回去繼續工作了，自己拿上煙準備去走廊抽一根。
葉清看著他，突然主動開口，“席總是不是感冒了？”
席揚拿煙的手一頓，還是回答，“沒有，嗓子有些不舒服而已。”
“那您應該少抽煙了，”葉清皺眉道。
來上班的時候就見他抽，現在又要來一根，這才一個小時不到。
席揚笑了笑，說知道了。
等葉清出去後，席揚猶豫著，還是把煙放了回去，但蹙起了眉。
他剛剛在談話的時候，的確咳了幾聲。
但他沒覺得葉清細心，隻是覺得……
跟他說個話緊張得要死，心裏承受能力不過關，倒是把溜須拍馬屁的本事學的挺好。
現在的年輕人啊……
27歲的席揚歎息。
而回到自己位置上的葉清也在歎氣。
席揚嗓子不舒服，還愛抽煙，太不愛惜自己了。
他能為金主爸爸做點什麼呢？
晚上，“茶茶的直播間”裏，葉清穿著小裙子，吃完飯後並沒有關掉直播，而是又拿出了一個梨。
“今天茶茶給大家做一個飯後甜點，冰糖雪梨。”
“換季是流感的高發期，茶茶今天聽到好多同事咳嗽呀，所以想著晚上教大家做這個。雖然沒有太明顯的功效，但是對清肺止咳還是有一點好處的，我們先把這個梨……”
嗓子火燒火燎、被疼地心煩意亂的席揚，看到這幕，神色一愣。然後，平日總是緊抿的雙唇微微上揚，手一點，又是一個火箭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