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道長與秦怡的眼前漸漸浮現出當年的情景,那一年,上清道長還隻是天柱劍客王臨川,秦怡仍是李雲薇。當然,二人的這段往事中還有一位不得不提的人物,也就是如今赫赫有名的大理國璿花三十六劍王璿珠。
二十年前的一日,身著月白色長衣的王臨川與身著紫藤色輕衫的王璿珠並肩策馬緩行在郊外官道上,那時的王臨川生得清雅俊秀,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謙謙君子之氣,那時的王璿珠長得柔美標致,流露出一種清新恬靜的味道。王臨川與王璿珠皆屬天柱派門下,且王璿珠是天柱派當時掌門賢生道長膝下獨女,在天柱派那輩弟子中,王臨川排行第七,而王璿珠年方十六,暫位列末位。
王臨川與王璿珠回到天柱山腳下,二人緩身下馬,王璿珠道:“臨川哥,這次我們為爹爹準備的生辰禮物,爹爹會喜歡麼?”王臨川道:“師父向來喜歡收藏名家字畫,這幅墨寶乃是東坡居士的真跡,想必他老人家定會喜歡。”王璿珠笑道:“如此便好。”
王臨川與王璿珠沿著石階上山,一路之上二人未曾遇到其他天柱派弟子,王璿珠不禁奇道:“怎不見師兄師姐們的身影,莫不是爹爹在教授他們武功?”王臨川道:“有這個可能,但是,在我們集體練劍的時候,也會有師兄弟輪流巡山。”王璿珠笑道:“難不成是當值巡山的師兄師姐躲到哪裏偷懶去了?”王臨川道:“今日豔陽高照,確實酷熱難當。”王璿珠道:“爹爹都不知叮囑過了多少回,我們天柱派現今已是遼國的眼中釘,時時刻刻都要小心,所以巡山一事尤為重要,但是他們還是這般偷懶!我非得把他們揪出來不可。臨川哥,你陪我前去尋找他們吧?”
王臨川道:“小師妹,我看我們還是盡快上山,將這幅東坡居士的真跡交予師父為好,巡山的師兄弟興許隻是因為口渴,去澗邊飲口水罷了。”王璿珠道:“不行。偷懶的壞毛病要是養成了,日後遼國奸細若想禍害我天柱派,我們怎麼提防?臨川哥,你到底陪不陪我,你要是不陪我,我就自己去找他們。”
王臨川道:“我哪敢丟下你一人,你要是出了什麼事,到時師父還是要怪罪我。”王璿珠笑道:“我能出什麼事?分明是你想和我再多待一會。”王臨川不知如何作答。王璿珠見王臨川緘口,笑道:“是我想和臨川哥多待一會,成不?”王臨川道:“躲避酷暑,無非是大樹下、涼亭中與石洞裏,我們一邊上山,一邊留心即可。”王璿珠道:“好。”
王臨川與王璿珠悠悠地緩步上山,走了約莫五、六十個石階之後,二人發現前方一顆高大的鬆樹下麵,有四名天柱派弟子靠臥在樹幹上,王璿珠快步上前,喊道:“巡山之時,你們竟然在此呼呼大睡,成何體統!”怎知王璿珠此語一出,這四名天柱派弟子仍是一動不動,王臨川覺得此中大有異樣,當即快步上前,用手指輕觸四人鼻息,歎道:“這四名師兄弟已然殞命。”王臨川仔細端詳四人死前姿態,道:“小師妹,他四人口中未出鮮血,且四人中有兩人的佩劍尚未出鞘。可見,凶手與本派之人大有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