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憐玉與葉風緩步進了攬月樓,汪通前來相迎,眼神中流露出些許驚疑之意。
葉風道:“掌櫃,老規矩,天字一號廳。”
汪通道:“好嘞,先請兩位大俠上樓就座,小的馬上就到。”
李憐玉道:“不敢煩勞掌櫃你親自招呼,交由小二做便可。”
葉風一笑,使個眼色,喚李憐玉上樓。
二人剛剛入座,掌櫃便叩門進入。
汪通作揖道:“五湖四海賓朋至,歡歌笑顏迎君來。”
李憐玉取下麵紗,笑道:“掌櫃,我二人一不是達官貴人,二不是名流商賈,為何對我二人如此客氣?”
葉風苦笑,飲一口酒,道:“汪舵主,我已不勝其煩,次次前來,都需對暗號,能否有點新意?”
汪通道:“請辰風使見諒。這是教中規矩,屬下不敢違背。”
葉風歎道:“以後凡是我來,你都不準提這十四個字。如有意見,可稟於教主。”
汪通道:“屬下不敢。敢問,這位是?”
葉風笑道:“這身衣著,你難道還看不出是誰?”
汪通跪拜行禮,道:“屬下參見耀星使。請恕屬下眼拙。”
李憐玉望著葉風,疑道:“這位是?”
葉風道:“五毒教河東分舵舵主鑽地龍汪通。”
李憐玉恍然道:“不敢受汪舵主如此大禮,快快請起。”
汪通道:“耀星使這般年輕便當此高位,想必武功定是驚世駭俗。我五毒教輝月使、耀星使之位已經空缺多年,教主心中一直未有合適人選,今日得高人填缺,我教實力必然大增,真是可喜可賀。”
葉風道:“這是自然。汪舵主,以你多年在宋國河東路潛伏的經驗,你對開封城的結構布局應是了如指掌吧?”
汪通道:“上至房屋布局、下至河道走向,屬下皆一清二楚。敢問,二位使者有何吩咐?”
葉風道:“暫且沒有,你先行退下吧,我與耀星使還有事相商。”
李憐玉道:“汪舵主,此次多多打攪,還望海涵。”
汪通道:“耀星使此言折煞屬下了。屬下,先行告退。”
見汪通走後,李憐玉笑道:“想不到這裏竟是我五毒教的地產。”
葉風笑道:“我五毒教在宋國河北、河東、西川、荊湖、江南、廣南,夏國興慶,遼國中京等地皆有分舵,隻是規模大小不一而已。教主雖是二十年未出大理一步,但卻一直精心培育各個分舵,所以,我五毒教在教主在位之後,實力大為壯大。”
李憐玉道:“這應與姑姑為人親和平易、氣度不凡有關吧?”
葉風道:“這是當然。此外,教主極力參與各地賑災與宣揚教眾懲惡揚善的做法大大改變了五毒教留在世人心中的邪惡印象,加之我五毒教武學路數詭異奇特,與其他門派大不相同,於是近些年來,加入本教人士大為增多。”
李憐玉道:“可江湖之上為何鮮見五毒門人?”
葉風道:“分舵大多以客棧、鏢局、書院等形式示人,故為外人所不知。如此,一能保證教中日常所需銀兩,二能便於自身行事。這些都是教主的決策。”
李憐玉道:“這便有了接頭暗號?”
葉風道:“正是。”
李憐玉道:“‘五湖四海賓朋至,歡歌笑顏迎君來’。何為下句?”
葉風道:“毒傾天下萬骨枯,蠱惑人心天地暗。”
李憐玉不禁打了個冷顫。
葉風見李憐玉此般表情,不覺發笑,二人吃著菜肴,聊著教裏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