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梅左手握著白玉簫,右手輕輕摸著,心神縹緲。
甄玥歎道:“莫師弟是天柱劍宗這輩弟子中,悟性最高的,且是由上清師伯一手培養至今,上清師伯對其之期待,我心知肚明。而莫師弟一向尊師若父,必不違逆上清師伯的意願,雖說接任天柱掌門未有不能成親之規,但是一切還得遵循上清師伯的意思。而青梅你,何嚐又不是同樣的身不由己?”
甄玥一語中的,唐青梅聽後眼眶濕潤,倍覺心酸無奈。這時夜空飄起了綿綿細雨,李憐玉撐傘緩緩走來。三人之間的言語漸漸融入這水天一色的夜晚中。甄玥的清秀飄逸、李憐玉的美豔高挑、唐青梅的柔情溫婉,滋潤了一滴滴倏然而來的夜雨。三人的雨下傾談,句句溶入唐青梅的心海。
昆侖山依舊白雪皚皚,而千裏之外的宋國,此時卻是一片早春。
白思雨離開青麓宮之後,一路走得不緊不慢,每遇繁華州府抑或天造美景,白思雨便會盤桓數日,待到達潭州之時,已過兩旬。而此時之甄玥等人,尚在夏國前往高昌城的途中。
白思雨走進潭州城門,緩緩下馬,道:“終於又回到潭州了,要是家人都還健在,該多好啊。”豆蔻年華的白思雨離開潭州幾近八載,緩步街頭左右望去,些許陌生刺痛心扉。白思雨想起幼時祖母帶其觀看賽龍舟的盛景,心中滿是懷念,腳步不覺走向湘水。
湘水之畔,柳枝已然發芽,臨川的石板道上,行人過客熙熙攘攘。這時,與白思雨迎麵走來一位商賈扮相的老者,白思雨見其眼熟,走上前道:“你可是謝伯?”
老者頗感驚疑,道:“請問小姑娘你是?莫非你是思雨大小姐?”
白思雨歎道:“總算你還認得我,看樣子你還沒有老糊塗。”
老者喜道:“這定是老爺在天保佑,讓我今天能遇上大小姐,讓我謝林生這輩子還能為白家做牛做馬。”
白思雨道:“我可不要你做牛做馬。謝伯,看你這身行頭,儼然一副富貴老爺的模樣啊。”
謝林生略感慚愧,道:“多虧二少奶奶這些年的照顧,讓老奴我能當上個客棧的小掌櫃。”
白思雨奇道:“我娘親的照顧?”
謝林生歎道:“當初,白家滅門慘案發生時,我趕巧已回鄉探親,僥幸躲過此劫,活了下來。等我回到荊楚鏢局之時,已是一片血泊,二少奶奶聞訊也趕了回來,在我和二少奶奶安葬地上屍首之時,並未發現你大伯與大小姐你的屍首,所以其中定有蹊蹺,於是乎,二少奶奶便每年回到潭州兩三次,尋覓你的消息,而二少奶奶每次回潭州,都會給我不少銀兩,二少奶奶對老朽我的這份恩情,我這輩子是沒法報答了。”
白思雨輕聲道:“娘親早早就被逐出家門,卻還如此惦念著這個家,我之前算是錯怪她了。”白思雨想到自己沒有聽娘親的話,安心地留在青麓宮,頓時倍感自責。
謝林生道:“二少奶奶每次走時都會叮囑我:如果有一****遇上了大小姐,讓我轉達你她在彩蝶峽穀等你的消息。”
白思雨道:“我見到過我娘親了,但是,我現在還不能回去。”
謝林生看著眼前十三四歲的倔強大小姐,知道規勸隻會徒勞,便輕聲道:“莫非大小姐想進荊楚鏢局密室一探究竟?”白思雨驚道:“密室?是何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