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之後,白劍明一人獨自走於楊家花園,看見甄玥一人遠遠立於亭中,白劍明慢步走向甄玥,兩人隨即交談甚歡。甄玥曆來不喜歡隻知舞刀弄槍的粗獷漢子,而喜愛既會吟詩作畫又有武藝在身具有儒將風采的男子,所以,甄玥對於談吐不凡且內心真誠清澈的白劍明亦頗具好感。
對於二人的好感,楊重陽覺察在心。翌日,白鎮遠起身返回潭州,楊重陽、甄玥、楊天慕門外送別。
白鎮遠道:“這次來京,我與犬子二人對楊大人舉家多有討饒。”
楊重陽道:“總鏢頭你我二人多年老友,不必客氣,楊某在家恭候你與賢侄下次光臨。”
甄玥柔聲道:“舅父,小女想起家中書房有數本舅父友人所贈的武學秘籍,一直無人研讀,我想……”
楊重陽微微思索,道:“小女說得沒錯,寒舍是有數本珍貴秘籍心法,但是其套路與我楊家武學不甚吻合,故我與天慕都未研習。我看應該適合賢侄武學路數。”
白劍明微微端視白鎮遠,不語。
楊天慕道:“劍明大哥常年押鏢在外,多一技武學在身,終歸不是壞事。”
白鎮遠道:“小兒承蒙厚愛,為父的理應高興才是。劍明,還不快謝謝楊大人與楊家千金、公子?”
楊天慕道:“劍明大哥不必拘禮。”
甄玥淺淺一笑。
白劍明道:“那劍明就多謝楊大人抬愛。”
白鎮遠道:“劍明你就好生待在這裏,切莫給楊家惹麻煩。”
白劍明道:“孩兒知道。”
眾人目送鏢局隊伍離去,轉身進門回府。
楊重陽道:“玥兒,帶白公子前去書房吧。”
甄玥道:“是。白大哥請跟我來。”
兩人走過一拱門,踏進楊家花園。
甄玥道:“書房在花園盡頭,舅父喜歡安靜讀書。”
白劍明道:“手握百家書,身置水木旁。甚美、甚美。”
兩人走上湖中心的石橋,湖中金魚歡快地遊弋著,花草樹木在晨風中微微飄搖。
甄玥道:“舅父平日大多看些古時兵法,多是些太公、孫武、孟德留書,天慕則對楊家祖傳槍法、陣法愛不釋手。”
白劍明道:“楊大人深曉排兵布陣,天慕公子熟透刀槍棍戟,在下早已耳聞,而令尊甄宏亦是威名遠播。”
甄玥道:“家父去世多年,恐怕早已淡去世人記憶。聽聞舅父說,家父不愛習武,奈何甄家曆來尚武,家父又是家中獨子,所以無可奈何地研習與繼承了甄家武學。”
白劍明道:“令尊作為習武之人,雖然一生中針鋒相對與對手交手的經曆隻有一次,但是夜襲遼營,擊斃遼軍主帥的事跡依舊被人廣為傳頌。”
甄玥道:“聽舅父說,那時遼軍侵宋,兵逼真定,家父知道自己時日不多,想做一件大事不枉自己習武多年,於是便與舅父來個裏應外合,夜襲遼營。”
白劍明道:“那是何等的快意恩仇啊!隻可惜英雄早逝。”
甄玥道:“英雄世代層出不窮,如黃河之水,永遠不曾間歇。”
白劍明道:“當今世上,應該無人通曉甄家《真如鐵掌》與《碧月五行箭》了吧?”
甄玥道:“是啊,可惜我自幼對武學毫無興趣,家父也隻想我隨性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