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玥道:“不敢,在下研習毒物,隻為易於解毒救人,並非想以毒傷人,二位中毒實乃咎由自取。”沉默片刻,甄玥輕歎道:“但毒卻非正道,用毒多矣,必損陽壽。”
曹芙清站起,道:“少莊主與靜遠大師是想在敝派休息療養幾日還是即刻啟程返回遼國?”
蕭夢揚道:“哼,大師,我們走!”
甄玥在短暫醫治、配完藥材後,便與帶傷的楊天慕上馬前往夏都興慶府,唐青梅靜靜地看著甄玥、楊天慕離去的背影,直至消失在天邊。
開封城中,李憐玉日日心係甄玥與楊天慕的安危,獨居府中,寂寥叢生。是夜,李憐玉獨坐窗前,油燈閃亮,李憐玉纖手為楊天慕縫織冬季衣物,葉風臥於屋梁之上,望見李憐玉一針一線甚是精巧熟練,心中不驚欣羨道:“想不到宋國第一佳人,竟無半點嬌氣,尋常婦人所做的燒菜煮飯織布洗衣之事,其亦是得心應手。”葉風微微飲口燒酒,繼續凝望李憐玉的背影。
話說葉風尚未瞧過李憐玉的正臉,非是葉風無此機會,而是葉風懼於望見李憐玉的芙蓉姿色,生怕望見之後,一醉終生,不得自拔。葉風知曉李憐玉乃是有夫之婦,葉風自身亦有孩兒成長於蘇州,葉風當日望見秦怡昔日畫像之時便已心神蕩漾,若是望見嬌美勝過昔日秦怡十倍的李憐玉,葉風不知自己將是何種反應,於是乎葉風對李憐玉的容顏由期待欣賞變為懼憚望見。
葉風自從來到開封之後,倍覺生活平淡無奇,白日裏葉風在天波楊府周遭賞柳釣魚,入夜後葉風藏於天波楊府之內悄無聲息。葉風本是一放蕩不羈、瀟灑快活之人,突然過上這般平淡日子,隻感日日無趣得很,但想到自己被江湖人士唾棄多年,惟得秦怡一人賞識,心中報恩之情一直未淡。
不知不覺半月已然消逝,葉風喝掉攬月樓不少珍藏好酒。一夜,葉風臥於李憐玉臥房橫梁之上,心中料想甄玥與楊天慕或許將要歸來。葉風心中對氣質超群、風姿飄逸的甄玥與氣宇軒昂、英姿颯爽的楊天慕頗具好感,於是乎葉風期盼聞見甄玥與楊天慕事成歸來的消息。
夜已深,天地漸漸無聲,李憐玉緩步走向梳妝台,麵對銅鏡,取下發髻,輕解外衣。葉風不禁從銅鏡中依稀望見李憐玉沉魚的容顏,葉風心道:“昔日西施浣紗河畔,魚兒見其水中俊俏美麗的倒影,不禁忘卻遊水,漸漸沉入河底。今日,我突然覺得這個古老傳說清晰可見,當年浣紗的西施或似李憐玉這般,眼如清泉春水,眉似嬌柳新葉,麵如微雨桃花,唇似淡寒紅梅,神如流風挽雪,氣似空穀幽蘭。”葉風心跳加快,不禁忘卻手中握著酒囊。便在此時,一滴酒水從酒囊中滴落下來,淋到李憐玉秀發之上,李憐玉隻覺一絲清涼,未曾會意,但葉風亦未意識到酒囊已然微微傾覆,緊接著,又是一滴酒水淋到李憐玉頭頂。李憐玉順手摸向秀發,發覺發梢微濕,隨即覺得異樣,而葉風依然沉醉於李憐玉天香國色中,隻以為李憐玉此舉乃是梳理秀發,並未覺察李憐玉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