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城外,金水河畔,葉風背靠柳樹之上。葉風望見楊天慕快步歸來,心道:“瞧楊將軍欣喜的神情,想必其前往夏國言和一事已得皇上恩準。如此說來,待其與甄玥西行之後,李憐玉便是孤身一人留於府中,我當謹遵教主師姐命令,好生保護李憐玉的安全。”
這時,隻聽身後傳來一女子聲音:“負心漢,終於讓我尋到你,看我不將你碎屍萬段。”
葉風當即回首,隻見一青絲索帶直擊眼前。葉風連忙飛身閃躲,道:“寒之,突然前來,也不打聲招呼。”
一身著湖綠色輕衫的女子立於葉風身前,女子手中握有兩股索帶。葉風道:“寒之,有話好好說便是,何必動武。”
湖綠輕衫女子旋動身子,手中兩股索帶同時橫掃而出,左手索帶攻向葉風下盤,右手索帶攻向葉風右肩。葉風躍身飛起,道:“寒之。”
待湖綠輕衫女子兩股索帶收回之後,葉風落至地麵,正待葉風欲要開口之時,湖綠輕衫女子左右索帶接續射出,直擊葉風胸口。葉風心道:“我若是這般閃躲下去,今日之戰無法結束。”葉風佇立不動,兩股索帶正中葉風前胸,葉風口中溢出鮮血。這一擊,激起了葉風的回憶。
九年之前,葉風與水寒之相識蘇州,二人迅速情投意合,情意綿綿,但葉風生性漂泊,其在與水寒之相守半年之後,便留書遠行。自此之後,水寒之便四處尋找葉風的蹤影,而葉風一直由於心中有愧,一直避水寒之不見。
葉風突然憶起昨夜甄玥的話語,道:“寒之,七年之前,荊楚鏢局滅門當夜,你可曾在我之後前往潭州?”
水寒之道:“負心漢,虧你有臉與我提及舊事。你所言不錯,當夜我是曾前往潭州,那又如何?”
葉風道:“寒之,當夜,你可曾見過殺害白家滿門的惡人?”
水寒之道:“九年以來,我隻想見你,至於其他人是人是屍,我未曾關心。”
葉風連續飲酒數口,心道:“此時,寒之滿心怨氣,其定然不會告知我其當夜所見。而當夜之事,我若不弄個明白,著實心結難解。但見眼下情形,此事惟能日後再問。”
水寒之輕拭葉風嘴角鮮血,道:“是我不好,讓風哥你受傷了。”
葉風道:“區區小傷,不足掛齒。”
水寒之道:“方才你為何不再閃躲?”
葉風道:“我有愧於你,有何顏麵再作閃躲?”
水寒之緘口半晌,道:“你還是這般嗜酒如命。”
葉風淺笑不語。
水寒之輕聲道:“九年之前,在你離去之時,我已懷有身孕。”
葉風驚道:“此話當真?”
水寒之點頭不語,眼角緩緩溢出淚珠。
葉風豪飲一口,心道:“此時我若是返回蘇州去見孩兒,隻怕有負教主師姐重托。”
見葉風心事重重,水寒之知曉葉風定然有要事在身,道:“見你一眼,今日我已滿足,願你下次勿要再躲我不見。”語畢,水寒之輕功飛離。葉風望著水寒之離去的淒涼背影,心中不是滋味。
天波楊府之中,李憐玉已為楊天慕收拾好行囊,李憐玉纖手為楊天慕整理衣領,道:“將軍遠行在外,望多加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