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著牆壁繞著房間走了一圈,每邊都是正好五大步,是正方形。整個空間就像是一個正方形得水井,直上直下,毫無縫隙,而他也就成了那隻倒黴的蛤蟆。
汪漢繞圈的時候不小心踢倒了一個木桶,木桶不大,是用來方便的。他並沒有馬上去管倒了的木桶,而是繼續在屋子裏“丈量”。
“有人在這待過”汪漢心裏想著,他早就聞到了木桶的臭味,明顯是用過的。
還有,他在柴草堆裏摸到了一把頭發,確切的說是一條辮子,而且是白色的。白色在這黑暗的空間裏是最顯眼的顏色。他把頭發拿起來仔細端詳。
那是一把老人的辮子,灰白的顏色顯示著主人的年歲。
“是誰呢?為什麼把自己的辮子全都剃下來呢?”
把辮子扔到了角落裏,繼續在柴草中摸索著。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如此仔細的探尋,隻是突然有了要徹底搜索的念頭,說幹就幹。
他清理出一個牆角,把柴草都堆在另一邊。然後用手一根根的拿起柴草放在剛被清理出的牆角,他放的很仔細,甚至都是按同樣的方向堆在那裏。
他一根一根的把柴草從這裏拿到那裏,還數著柴草的數量,一共一千五百六十六根,很大的一堆。
然後他又趴在地上一寸一寸的摸索著,他感覺這裏既然有人待過很長時間,那就一定會有什麼東西留下,雖然他並不在乎能找到什麼東西。
終於,摸索過全部地麵後,他也真的找到了一些東西:一根鏽跡斑斑的針、一些棉絮、還有一塊石頭。這三樣平日司空見慣的東西在現在看來卻非常珍貴。
汪漢坐在角落裏,把棉絮塞在衣服裏,手上拿著針和石塊。說是針,其實跟錐子差不多,很大,隻是粗的一頭有個眼,說明確實是一根縫衣服的針。石塊有拳頭大小,顏色和牆壁一樣,應該是從牆壁上掉落的。
這時,上麵的鐵窗又開了,扔下一個饅頭,並垂下來一根繩子。汪漢知道,這是讓他把木桶拴上。可是他從下來便沒有方便過,所以他就拉了拉繩子,那繩子馬上就被拽了上去,鐵窗也隨即關閉。
汪漢拿著針和石頭,腦子裏胡思亂想。一會兒到了長白山,一會到了草原,不知不覺中,他睡了過去。
葛爾丹指著他的鼻子,大聲喊道:“我兒子呢?我兒子阿米達呢?你還我兒子。”
“對不起,我把你兒子弄丟了,我不是故意的。”汪漢辯解著。
“哈哈,你不是故意的?你帶人去抓他卻說不是故意的?我要讓你償命。”
“我沒帶人去抓,也沒找到他。”汪漢聲嘶力竭的喊著。
葛爾丹沒有再聽他說話,而是衝了過來,拔出長刀砍了過來。汪漢感覺身上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一動也動不了,隻能眼看著長刀砍在自己身上。
汪漢躺在草地上,眼睜睜的看著葛爾丹一刀一刀的砍著自己的身體。刀砍到骨頭發出“咚、咚”的響聲。
葛爾丹眼睛充血,大聲喊著“還我兒子,還我兒子”,汪漢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隻能微微動動嘴唇,他渾身一抽一抽的,像是在做最後的反抗。
葛爾丹並沒有停手,一下一下的砍著汪漢。
“咚,咚,咚,咚,咚,咚”。。。。。。
汪漢猛地驚醒,身上已經被汗水濕透了。他看著上麵,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好像自己瞎了一樣。
那索命的“咚咚”聲還在頭腦裏回響,一場噩夢。。。。。。
“咚咚”“咚咚”
不是夢,汪漢猛地坐起身來,仔細聽著。那聲音不是來自自己的身上,而是來自右側的牆壁深處。
“咚咚”,“咚咚”
很有節奏,響兩聲便頓一頓。汪漢把耳朵湊到旁邊的牆壁上,屏住呼吸,又響了兩聲,那聲音便停了。
汪漢還在一動不動的聽著,這時,上麵的鐵窗又開了,一道白色的物事被拋下來,隨即關上。
汪漢順著饅頭掉落的方向爬去,突然,手按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拿起來才知道是饅頭,“饅頭沒掉在這邊啊!”他想。
把饅頭放好又向前爬去,隨即又撿到了3個饅頭,加上他睡覺之前沒吃的,一共五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