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這幾天天天來新月飯店?”

梨木桌案上,張日山練著毛筆字,他身上是一件潔白的襯衫,專心致誌的低頭去勾勒著紙上的一筆一劃。

吳憂像是一隻小呆雞,撐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等到張日山把字寫完鋪到了吳憂麵前,吳憂才堪堪低下烏黑的腦袋去看上麵的兩個大字。

張日山還記得當年這小子一頭紅發連著煩他一個月的場景,這幾年吳憂換了一頭黑發,造型一直變,就是頭發的顏色不變。

額前的碎發因為低下頭的姿勢遮擋住了一部分主人的美顏,從這個角度,張日山隻能看見吳憂紅潤的嘴唇張開,眼睛猛的一睜,像是一隻氣呼呼的小黑狗,惡狠狠的盯著絆住腳丫子的石頭。

白紙黑字,男人的字體十分的規整,一筆一劃的,用的隸書。

紙上是兩個大字:笨蛋

吳憂惱了,抬頭去瞪張日山,因為黑色的發絲襯著乖張,比當年紅毛的囂張要弱了幾成:“你說誰呢?”

“我可是誰也沒說,你生氣什麼?我隻是讓你看看我的字。”

張日山溫柔的勾唇一笑,這是他常年沉澱下來的成熟和穩重,讓他對一切事都十分的不急不緩。

“難看,寫的不好!”吳憂毫不猶豫貶低道哪怕那隸書的筆鋒和勾撇都十分的有力道。

“你知道我哥他們在做什麼對吧?”

張日山笑而不語,推給了吳憂一根棒棒糖。

吳憂的樣貌未變,反而越發的幼稚起來,吳憂拆開棒棒糖知道張日山在裝蒜:“你不想理也沒關係,我知道你是我二叔那種人,沒關係,我已經查到線索了,和協醫院的梁灣,他曾經可是張起欞的主治醫生,還是個大花癡!”

吳憂嘿嘿道:“聽說長的還挺漂亮,過兩天我去看看~”

張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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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灣是一個外科醫生,一個很普通而且三十多的大齡單身剩女。

吳憂知道梁灣喜歡帥哥,她可能在很多年前見過他哥,那時候他哥帶著張起欞在這個醫院看病休養,可梁灣卻從來沒有見過自己。

這是長沙的一個秋初,吳憂的後肩上是一條不大不小的口子。

梁灣雖然花癡,但是專業性很強,她一邊舔著吳憂的顏值一邊檢查:\"傷口看起來很鈍,應該不是刀傷,上麵有鐵鏽,等會兒去打一針破傷風,是被什麼刮到了嗎?\"

吳憂是真疼,但是麵色上清風如雲的點頭:“騎摩托的時候半路掛下來一個鐵皮,幸好我過的快,不然整個剪頭都要被削掉。”

真帥啊,梁灣看著吳憂微微皺起的眉,他覺得吳憂應該也不到二十,奶狗小弟弟,帥的一批,隻不過這不是他的菜,她不喜歡小弟弟,但是交個朋友舔顏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