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瓶蓋,倒了一杯。
酒香馥鬱醇厚!
他垂眸看著紅色的液體流入透明的玻璃杯中,有些心思不屬。
喬瑾槐打電話過來,猶豫的問道:“要不要我去查查那個男人?”
“誰?”他一時有點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問出口後,便知道了。
低頭抿了一口酒,“不用。”
那個冒牌貨,不足為慮。
真正占了她心思的,是另一個長埋地底的男人,調查了能怎樣?他還能把他挖出來鞭屍不成?
現在沒有土葬,鞭屍都做不到。
隻剩下一壇骨灰。
難不成還能揚了?
有幾秒鍾的沉寂,喬瑾槐勸道:“那個男人既然已經死了,就算是過去了,你也別為了這事慪氣。”
莫北丞打了商晢洲的事,他已經知道了。
以前他們叛逆的時候,打架鬥毆、飆車是常事,尤其是他們這些家境優渥的世家子弟,更是慣有的惹是生非。
但自從莫北丞去了部隊,就再沒在外麵跟人動過手。
“死不死,與我何幹?”
低冷涼薄的話從男人口中說出,帶著明顯的不屑和嘲弄。
卻不知道這份嘲弄是在嘲笑他自己,還是在嘲笑喬瑾槐!
喬瑾槐準備了許久的話被他堵了回去,抬手摸了下眉毛,“好吧,既然無關,我就不多管閑事了,有需要給我打電話。”
莫北丞毫不客氣的嗆出了聲:“我有需要給你打電話有什麼用?”
喬瑾槐秒懂。
‘需要’這個詞,總是代表著無限旖旎隱晦的意思!
無需翻譯。
他知道莫北丞心情不好,順著說道:“好,那你去強了沈南喬,既解決了需要,又出了氣。”
莫北丞直接掛了電話。
一瓶酒很快見了底。
殘留在味蕾上的紅酒味道格外醇厚香濃。
他站在落地窗邊發呆,低頭點了支煙,卻不大抽,煙霧蜿蜒著向上。
煙灰積了很長,最後自然落下。
他在部隊喝慣了白酒,紅酒那點兒度數對他而言,根本如同飲料一般。
但今晚卻好像有些上頭。
別墅的夜晚格外靜,沒有丁點兒城市的喧囂,連蟲叫聲也沒有。
因為南喬的睡眠問題,別墅的保鏢又多了一樣工作,捉蟲!
莫北丞一直維持著一個動作,在窗口站到後半夜,後麵接到季予南的電話,他才坐到辦公椅上,聊了一會兒。
掛斷電話,已經淩晨三點多了。
莫北丞抬手壓著因為睡眠不足而脹痛的眉心,抬手,拉開了一側的抽屜。
裏麵,放著一個牛皮紙袋,裝著離婚協議書。
不厚。
拿在手裏,幾乎感覺不出裏麵紙張的厚度。
他盯著上麵的字看了一會兒,不用打開,他也知道裏麵的內容。
這棟別墅,以及AC他名下百分之二的股份,金額不菲的現金,都是他給她的離婚補償。
這不是他最初準備的那一份。
這份已經是他修改過無數次,給的最大底線的補償!
那時他想起的,是她穿著裸露的衣服,站在皇家一號後巷抽煙的畫麵。
他拿在手裏看了一會兒,直到雙目刺痛,才閉了閉因為長時間沒有眨動、有些泛紅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