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的具體位置,已經是中午了。
莫北丞看著眼前這棟無限熟悉的別墅,眉頭皺得厲害,臉色也攏了一層厚重的陰霾和抑鬱!
他敲了敲門。
來開門的是個中年男人,看到他,微微一愣後,往一旁讓了一步:“三少。”
“季予南呢?”
莫北丞走進去,沒有換鞋。
立在客廳的中央,目光掃向二樓。
這棟別墅是他名下的,有次季予南回國,他順手將鑰匙給了他,後來就沒來過了。
“季先生在二樓書房,三少您稍等,我這就上去……”
話未說完,莫北丞已經徑直掠過他,上了樓梯。
這棟別墅,沒有人比他熟悉,徑直上了二樓走到書房門口,推門進去。
季予南坐在黑色的大班椅後,手裏把玩著一個iphone7,沈南喬用的也是這一款。
但是這款式大眾,又沒有貼裝飾,所以,莫北丞認不出。
季予南正在走神,身子沒骨頭似的陷在椅子裏,眼睛半眯,似睡非睡。
聽到開門聲,他驚了一下,抬頭就看見身穿白色襯衫的莫北丞站在書房中間。
衣服上有明顯的褶皺,襯衫領口解開了三顆扣子,袖扣也沒扣,衣袖草草的卷到手肘。
這不是他一貫的風格。
季予南收回神思,將手機隨意扔在桌上,起身:“這是出什麼事了?”
莫北丞看著他,臉色止不住的愈發陰鬱,“人呢?”
“什麼人?”
季予南被他這突如其來、淡漠至極的話問的有些微怔,遲鈍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沈南喬?”
他驚疑的目光上下打量莫北丞,他回國匆忙,沒告訴任何人,而瞧莫北丞的樣子,狼狽疲倦、眼底一片青色,瞧著像是一夜沒睡。
一來就這般急躁。
他總不能認為,這是為了他吧。
莫北丞冷冷的掃了他一眼,“難不成,你還綁了其他人?”
季予南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全然沒有在南喬麵前拔槍時的狠厲,他帶著莫北丞出了書房,“你和她認識?”
莫北丞找了一夜,這會兒心裏都還端著一股難以平息的怒火,說話像是吃了炸藥,“不認識我找她幹嘛?吃飽了撐的還是腦子有毛病?”
“……”
瞧著莫北丞的臉色,季予南有種不祥的預感。
嗬嗬訕笑了兩聲,停在其中一個房間門口!
聽到開門聲,躺在床上的女人緩緩睜開了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季予南。
他神色有點怪異。
但南喬沒心思細究,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從床上坐起來。
她一整夜沒睡,眼睛裏全是紅血絲,臉色帶著一絲病態的蒼白,兩側臉頰潮紅。
南喬感冒了。
頭痛欲裂、身子酸軟、鼻塞、喉嚨痛……
總之,一係列的感冒症狀在他身上好像都全了。
好像還發燒了。
但是在季予南麵前,她容不得自己露出絲毫的軟弱頹廢,淡漠的勾了下唇,“季總,你這是又想到什麼新鮮的折騰我的法子了?”
這話一出口,季予南瞬間覺得自己如芒在背。
“他折騰你哪裏了?”
一道冷漠的聲音從季予南身後傳來,下一秒,莫北丞就從門外走了進來。
男人下顎的線條極端冷峻,透著硬朗的凜冽之氣,麵容沉沉!
看到莫北丞,南喬僵直的背脊瞬間鬆懈下來,懶懶的靠著床頭,朝著他露出一抹淺淡的笑容。
絲毫沒有掩飾她的虛弱病態。
莫北丞皺眉,坐到南喬身側,抬頭探了探她額頭上的溫度:“發燒了。”
“恩。”
南喬說話都是懶懶的,提不起勁,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他懷裏。
她連續咳嗽著,臉頰上的嫣紅更濃,整個人看起來憔悴瘦弱,似乎下一秒就要暈過去。
女人身上的淡淡馨香侵入他的鼻息。
莫北丞來不及仔細回味這份旖旎,掀開被子,將她打橫抱起來,對杵在門口的季予南說道:“去開車。”
隻是個普通的感冒,本來不用大費周章的送醫院。
但南喬的身體已經弱的不能再弱了,每次感冒都要輸液,醫院比家裏方便。
他在路上就給言瑾之打過電話了!
到的時候,言瑾之正站在大門口等他們,雙手抄在白衣大褂的兜裏,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三哥。”
他先是跟莫北丞打了招呼。
接著才看向季予南,點了點頭。
他和他不熟,隻是因為三哥的緣故見過兩次!
目光落到被莫北丞抱著的沈南喬身上,促狹的眨了眨眼睛,“三嫂,你估計是我這醫院,第一個感冒住院的病人。”
“憑著這份特殊,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好一點的待遇。”
她的聲音沙啞,聽著全無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