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驚變》
黎明時分,雲遮住了月,前半夜的微風,也變得刺骨起來,蟲鳴不知何時消散,換來的是野狐偶爾一兩聲啼叫,奔湧的河水,濤濤之聲不絕,黎明前的黑暗是最黑的,映襯著四周的環境,直讓人感覺陰森可怖。
“嘭、嘭、嘭”三聲巨響在黎明前的夜晚,像三聲驚雷,震得“二哥”齊宇一個激靈,感覺汗毛炸起,脊背發涼,冷汗不受控製的往下流。
這三聲巨響,和這種脊背發涼冷汗不止的感覺,都很熟悉,都似曾相識,那驚雷般的聲音是弓弦的聲音,村裏獵戶們狩獵的弓,開弓弓弦嘶鳴由若驚雷,那汗毛炸起的感覺和小時被村裏獵戶的獵狗盯住的感覺是那樣的相似。
齊宇來不及回頭去看,忙的向旁撲倒,齊宇隻覺左肩鑽心的疼,雙手緊捧的錦盒也脫手而出,整隻左手都不屬於自己似的,齊宇側頭去看隻見左肩上插著一支四棱透甲箭,箭尖已經穿透了左肩,留下一個四棱的血洞,被箭尾鷹羽阻攔小指粗的箭杆停留在了齊宇的左肩。
“呦呦,二哥的身手真是敏捷啊,小弟新和家裏老爺子學的連珠三箭,偷襲竟然才射中了一箭,二哥真是厲害啊。”
持弓人說著又把箭搭在了弓上,腳邊的毛色黑亮直立起有一人高的獵犬,向著齊宇呲著鋼鋸般的犬牙,口中的唾液順著嘴角往下流淌,三角眼不時在齊宇的喉嚨和他的主人臉上移動,不時狂吠兩聲,催促主人下令。
“你要幹什麼”齊宇用右手按住左肩,抬起頭怒視著持弓者。
持弓者漫不經心的晃了晃持弓的手腕,用一種看待螻蟻的眼光輕蔑的看著齊宇,撇了撇嘴道:“齊宇啊,嘿嘿二哥,你不是很聰明嗎?難道看不出我要殺你嗎?”
月光透過雲層照在持弓者那狹長的驢臉上,將他陰沉蒼白的臉顯得更加陰森可怖,那張臉不久前還一臉驚慌失措的,像隻哈巴狗一樣的叫著自己二哥,還把老太爺的盒子恭敬的遞到自己的手裏,可這一刻卻拿著長弓,牽著獵狗要殺了自己。
齊宇感覺一切都不太真實,好像是一場夢,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普飛這小子要幹嘛,殺人奪寶?不可能,奪了盒子裏的寶貝,他就會被全村通緝,村裏肯定會報警。
滿臉陰沉的年輕人普飛好似看出了齊宇的疑惑,嘴角扯出幾絲冷笑:“呦呦,聰明的二哥,想不出我為什麼這麼做?哈哈哈,二哥啊,黑鍋總要有人背是不是,老太爺一口氣沒咽下去,死了!老東西真是麻煩,嘿。”
“老太爺死了,出了人命,村裏的族老村長也必須為老太爺的死給個說法,要不然村裏必定會有人嚼舌頭,所以殺人奪寶這罪名就落在,嗯、聰明、膽大、心細、英明神武的二哥你身上了。”
“嘿嘿,誰叫你父母死的早呢!這黑鍋你不背誰背,我們幾個帶了家夥分頭追你,沒想到讓你落在我手裏了,齊宇啊,你就認命吧。哈哈!”
“什麼,老太爺死了!怎麼會這樣,我隻是想讓他手裏的寶貝能為村裏做出些貢獻啊!怎麼會這樣!”
齊宇滿懷悲痛懊悔的看著擺弄著弓箭的普飛,普飛冷笑著,把手裏把玩的箭搭上了弓,“齊宇,為了大家你去死吧!”
四棱的利箭劃破齊宇悲傷懊悔的心緒,帶著著一絲野獸鮮血的腥臭閃著寒光,直奔齊宇的胸口,躲,左躲右閃?不可能,太近了,十幾米的距離躲不開的。
那種死神迫近的感覺,普通人一生人可能都沒機會去體會,那感覺就像超脫了一切,隻要能活著,哪怕在地獄中活著也好,齊宇的世界除了這支冒著寒光的箭,在沒有了其他。
求生的力量是偉大的,躲開它,齊宇隻有這一個想法,向左拚命地撲出,齊宇感覺右肋一痛,奪命的利箭從右肋處劃過,射在身後的地上,濺起幾顆碎石。
保命,逃跑,齊宇心裏隻有一個想法就是要活下去,齊宇快速的從地上爬起,跑,向哪跑?普飛手裏有弓,身邊還有條待命的獵犬,跑到他身前拚命是不可能,沒有活命的機會,四周除了一條大河,都是開闊的平地,向開闊地跑自己隻能是普飛戲弄的箭靶,自己水性不好,在泳池裏撲騰撲騰還行,在野外跳水流湍急的大河,和找死沒什麼分別。怎麼辦,怎麼辦?!
跳水,隻能跳水,跳水是九死一生,還有一線生機,隻能跳水聽天由命吧!齊宇拚了命的向大河奔去。
看著向著大河狂奔的齊宇,普飛身邊的獵犬狂吠了起來,催促主人快快動手,普飛慢悠悠的摸了摸獵犬的頭,安撫住了狂躁的獵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