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聞的臉上卻揚起了一個滿足的笑,他輕舒了一口氣,“若是能夠治愈這病症,孤也十分滿足了,自從孤知事以來,便不能情緒激動,也不能聞香,稍微動作大一些,便能咳上半日。孤是做了夢,都想要擺脫這種日子。”
“琬琰定當盡力而為。”琬琰說道。為了那顆解毒丹,她也會盡力去償還聞太子的這份人情的。
待琬琰從驛站回了墨王府,便瞧見白墨獨自站在那兒,像是在等著她。
她走了過去,出乎意料的,白墨並沒有問起聞太子的事情,反而是把手中的披風給她披上,“身子還未好,就往外跑。再休養幾日,再去見聞太子不遲。”
琬琰乖巧的由他披上披風,笑意盈盈的同他說道,“子玉,我這不是覺著欠著旁人的人情,可難受了嘛,就想早些還清。”
“所以就叫人瞞著我,自個出去了?”
被提起這茬,琬琰心中暗叫不好,帶上諂媚的笑道,“我這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覺著你會吃味嘛。您啊,就大人有大量,揭過小的這一茬可否?”
白墨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發,“你啊,我豈會是這麼容易就吃味的人嗎?”
可不是嘛?
琬琰心裏暗暗道。
麵上卻笑得燦爛,“我覺著,得不能在你這住太久才是,原先都有規矩的,在成親前的一個月,我們是不能夠見麵的,再過大半個月,便是你我的婚禮了呢。”
白墨認真的把她的手納入掌心,“不礙事,你住都住了,再住一段時日也無妨,至於規矩,我認下的規矩,便是規矩,若是你不情願看見我,那我便送你回去好了。”
他連陛下都敢擋在王府門外,更別提其他人了。
見白墨說得委屈的模樣,琬琰心軟了,“誰說我不情願看見你了,我每日瞧見你,心都是歡喜的。”
隻是,她聽說了自己的公主府建好了,便有些意動罷了。
白墨才露出幾分笑意來,兩人進了裏屋。
“對了,我打算替太子聞醫治,所以以後可能會經常去驛站那裏,而且……這治療的時日須三個月之久,也就是說,太子聞會留在這裏三個月。”琬琰說道。
她現在對太子聞的觀感……怎麼說呢。
覺著他可憐,也感謝他,可先前魚勒城的那些事件,雖說現在明白過來是靈秀搗鬼,可其中究竟有沒有太子聞的參與,尚且未知。
“既然如此,便讓他留下來便是。大華朝不至於容不下一個太子聞。”白墨說道,“不過你去驛站,和他接觸,要小心為上。太子聞足智多妖,可以說是一隻老狐狸了。”
而且,這狐狸還向他王妃求娶過。
琬琰點了點頭,“我會多加小心的,至於靈秀,險些讓我喪命,她先前種種布局的意圖,隻怕誌向不小,極有可能意在皇位。”
她該說,真不愧是皇家的人嗎?用一隻小白兔的皮囊來掩飾自己的野心和算計。
還如此的天衣無縫,若非靈秀對她出手,隻怕她還了解不到靈秀內裏的那一層汙垢。
“你想如何解決?”白墨問道。
靈秀,他也是極怒的,甚至在查出來和靈秀有千絲萬縷般的關係時,他便想過了靈秀的無數種死法。
可最終,他還是想等琬琰先對付靈秀,讓他的王妃出出氣,等出氣完了,便是靈秀的死期了。
琬琰取出鳳佩來,絲絲鮮血浸染在鳳佩之中,帶著別樣的美麗。
她把鳳佩掛在了腰間,用手指緩緩摩挲上邊細膩的紋路,好半晌,才說道,“華風不是還在暗暗籌謀自個的大業嗎?縱然被關了禁閉,奪了權勢,可這段時日出入他府邸的大臣,也不少,若是教他得知,靈秀有那般野心……屆時,我們就作壁上觀,看著兩人鬥法便可。”
她也想出手對付靈秀,可她仔細想想,還是不行。
皇宮中隻有兩位公主,一個是華漣漪,一個是華靈秀。華漣漪已經被折磨得隻剩一口氣了,陛下能視而不見,想必也是因為對華漣漪已經死心了,也是因為對她的愧疚。
可華靈秀不一樣,一個好端端的怯生生的皇家公主,若是他們再對付,那位九五之尊可就不會如同在對待華漣漪的時候那麼好說話了。
華靈秀,也是他的女兒。
所以,現在隻能一點點的把華靈秀的狐狸尾巴給抓出來,把她的臉皮揭開,讓眾人皆知其中的汙垢狠毒。
華靈秀隱藏得這般深,想要抓住她的尾巴,唯獨引出華風和她去鬥爭才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