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個茯苓呢?”貴妃問道。
“茯苓已經在前兩日,也就是剛被許昭儀逐出宮殿時不小心落水身亡了,隻是這落水,未免太過巧合,看著倒是像殺人滅口了。如今茯苓身死,再往下查想必也查探不出什麼,死無對證了。”琬琰輕歎著道。
這樣一來,事情便陷入了僵局。
蘇太妃突然道,“沒想到哀家離了後宮這麼些年,後宮中竟然出現了這般蛇蠍心腸的人,實在是令哀家膽寒,也因此錯怪了明華公主和墨王爺,那幕後賊人,哀家必定要查個究竟。”
蘇太妃這番話,不過是說給皇帝聽的。
琬琰眼中嘲諷之色一閃而逝,她抬眼,分明瞧見了蘇太妃看她的視線隱隱帶著冷意。
廢後因要對付她,被她拆穿計謀而廢。蘇太妃無論如何都會恨她幾分。
琬琰收斂起所有的心思,她道,“能夠偽造許昭儀的書信的,必定對許昭儀的字跡有所了解,且書法造詣頗深才可,太妃若是真的想查個究竟,便往這個方向去查好了。”
蘇太妃凝眉望著琬琰,一襲素衣,靜靜的站在那兒,好看的眉眼間帶著聰慧狡黠。
這女竟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出洗清嫌疑的證據來,也不是個善茬。
她那皇後侄女掌控後宮久了,難免會有幾分自大狂妄了,栽在這丫頭手上,倒也不冤枉。
“必定要好好查!朕倒要看看,是誰要用後宮嬪妃和腹中皇嗣的性命,來算計朕的墨王,朕的明華!”
皇帝威武之氣盡顯,殿中頓時陷入了寂靜之中。
好半晌,貴妃才說了話,“此事臣妾必定會好生查一查,定要找出罪魁禍首來。隻是,太妃娘娘,靈秀都在外邊跪了許久了,她也隻是無意冒犯,還是個孩子呢,您可否饒了她這一回?要真跪上四個時辰,腿可就廢了。”
若不是貴妃提醒,琬琰險些都忘了,殿外還有一個靈秀跪著呢。
她想想靈秀那股虛偽的天真,有些隱隱作嘔起來。她靜靜的站著,背後的白墨無言的攬住了她的腰肢,讓她能夠舒服的靠在他的胸膛上。
兩人這般親近,倒也無人敢說閑話。
蘇太妃冷哼一聲,“出了漣漪那檔子事,哀家對這後宮的公主教養也得看重幾分了,靈秀冒犯哀家,哀家必定要好好懲治她,免得她步了漣漪的後塵。哀家這也是為了靈秀好,才罰了她跪四個時辰,哪像貴妃你說得這麼誇張,不過是腿酸疼一陣罷了。”
貴妃咬唇,“靈秀年紀小,太妃何必同她計較呢?也不是什麼大罪。”
“不是什麼大罪?她冒犯哀家,哀家初回宮,又下了口頭旨意叫她跪上四個時辰,哀家若是現在叫她起來,那往後宮中誰還把哀家這把老骨頭放在眼中瞧?往後豈不是誰都能忤逆哀家?若是這般,哀家死在宮外算了。”蘇太妃做出一副怒容來,讓貴妃也無可奈何。
兩人的爭執,琬琰並不打算參與。
她在想,皇帝對她的容忍寵愛。
想必經過這次事情,皇帝必定對她刮目相看了。她的聰慧也入了皇帝的眼中。
再有長公主的庇護在,若是此時向皇帝攤牌了,也不是什麼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