曠渺的天空一碧如洗,空氣中沒有一絲涼風。頭頂的太陽炙烤著大地,明晃晃的陽光讓人窒息。
一群禿鷲在空中盤旋尖嘯,尋找著地麵上殘存的腐肉。
下方是茫茫的戈壁灘,凸起的丘陵與戈壁灘特有的砂岩如同怪獸般蟄伏。一條蜿蜒的小路貫穿整個地域,給這裏帶來一絲僅有的生氣。一陣細碎的馬蹄踏在地麵上揚起沙土,聲音有節奏的在敲響,聽起來很鮮活。
這是一支八人的小隊伍,隊伍中的每個人全身都被厚厚的盔甲包圍,就連臉部也被金屬麵罩覆蓋,隻露出一雙雙銳利的眼睛,鷹隼般的逡巡。但隻要仔細的觀察不難發現,隊伍很有講究的排列,隱隱的護住中間。看似隨意的前行,實則外鬆內緊,防備著來自四麵八方可能出現的攻擊。
“三少爺,再有半天就能走出這片戈壁進入到王國的腹地,到時候就不用再擔心沙狼的攻擊了。”
其中一個騎士揭開自己的麵罩稍微喘了一口氣,拿起馬腹上懸掛的水壺猛灌幾口後趕忙說道。
“這幾日多謝幾位大哥了,路途辛苦讓大家受累了,出了戈壁我請大家夥好好吃上一頓。”
說話的是中央的一個騎士,看身形像是個少年,略顯稚嫩的聲音也佐證了這一點。
“嘩,熱死我了。”
少年一把摘下了自己的頭盔,鬆了鬆緊緊裹紮身上的盔甲。這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麵容談不上清秀隻能說是普通,紅色的碎發沾著汗水貼在頭皮上,灰撲撲的臉色看樣子是長途奔波後所致。
“哈哈,少爺還是小心點為好,萬一有沙狼出現,給你臉上來上一口還怎麼去吸引王都的那些貴族小姐。”
剛才出聲的那個騎士揶揄的打趣道,但身體也放鬆下來,在這種邊界已經幾乎不可能有沙狼再出現。
“魯迪大哥你也太小看我索倫了,蒙奇家的人要是被幾隻沙狼傷了,那我也沒臉去王都了。”
少年嘻嘻一笑,聽到沙狼這種戈壁上凶惡的殺手臉上沒有絲毫的懼怕,右手卻始終沒有離開過刀柄,隱約的還能見到刀鞘內的血漬。從小生活在北方行省艱苦的環境下讓他比同齡人多了一些機警與彪悍的感覺。當其他那些貴族少爺還在玩公主與騎士過家家遊戲的時候,他已經在沙土中潛伏兩天成功的抓到了自己的第一隻寵物,一隻一米半的幼年海東青。
“奶奶的,索倫少爺可是要成為巫師那樣的大人物,幾隻沙狼崩個屁就解決掉的事情。”
索倫旁邊的一個壯碩騎士甕聲甕氣的說道。索倫咧了咧嘴笑了,大漢奧奇是自己父親盧梭侯爵手下最勇武的騎士,一隻手就可以掀翻全力衝刺的蠻牛,雄壯的身體上被層層的鐵甲覆蓋,後背斜背著一把鬼首大刀,整個人就如同一隻人形凶獸,胯下的戰馬與之相比都顯得瘦小。
“哈哈,聽說王都的那些貴族子弟整天就知道爭風吃醋,在女人肚皮上廝混,哪裏比的上我們北方行省的男兒從小就在大漠裏橫行。要不是那個什麼勞什子巫徒推薦,我才不願去呢。”
索倫說著撇了撇嘴,一臉的不屑。他的理想是成為像父親那樣縱橫沙場與蠻族血腥廝殺的勇士。要不是自己父親的強硬命令,他才不願意去那脂粉氣濃厚的王都。
屁股下麵的高頭大馬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濃濃的怨氣,也適當的打了一個響鼻。
“那個巫殿的老頭連父親的一招都接不下來,真不知道父親是怎麼想的,要我去學那些沒用的東西。”
索倫拿著行軍水壺灌了幾口,在這種戈壁邊緣也不用擔心水的消耗,狠狠地發泄著內心的怨氣。
“盧梭大人雖然厲害,但還是不能與正真的巫師相提並論。傑斯卡巫徒也隻是一個二等巫徒,在我們北方行省算的上是一個強者,但在巫師大人的眼裏也不過是比沙狼強一點罷了。”
就在索倫剛抱怨完,左後方一個瘦高個騎士便悠悠的開口道,聲音很厚重,好像帶著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