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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自那日商定了赴濟城之事後,那白雲龍就立即動手打點行裝。一番緊張地忙碌,看看安排停當了,便走來拜辭師父。悟真千叮嚀萬囑咐,語重心長地道:“此一去必然凶險異常,你需處處謹慎小心,且不可放任性情;你一向眼裏無人,這次要小心了。有些情形你師叔在路上會說與你聽的。記住,一切聽你師叔調度,不許自做主張。若壞了大事,師父饒得你,朝廷卻饒不得你!“

當天黎明時分,張常興帶領白雲龍、宋慶忠、裴勝傑、張召明四人,借著淡淡的晨曦,踏上了去濟城的路

程。隻這一去,便引出了一場令人驚歎,讓人心碎的故事來。有詩感歎道:

同門同派同根生,共榮共辱共命運。

一心為國討賊逆,豈料飲鴆害自身。

這寫詩之人呢,也是就事依事發點感歎而已。按理說,張常興也不是尋常之輩,依他的功夫,加上師兄的高徒白雲龍,對付那凶犯不敢說是綽綽有餘,也應付得過去。可令他始料不及的是那突然出現的一個人,其武藝之精湛,之強悍,直令他措手不及,心驚膽戰。驚悚之下-----算了,我們還是跟隨他們一起,看到什麼再說什麼吧。不早不晚,說這話的時候,已是那金秋十月的氣節。照往年說,這時的天應該是不冷不熱幹爽宜人的時候,可今年卻有些反常.連天的陰雨下個不停,呼呼的風也吹個不停,把這十月的天變成了臘月的光景。隻是難為了張常興、白雲龍等人,一路走下來,受盡了風吹雨淋之苦。張常興是慣在道上行走之人,為了掩人耳目,防止走漏消息,也為了盡快到達濟城,便取直路走。也不管有路無路,能不能走,真正是見山翻山,逢河淌河。饑了,吃幹糧。渴了,飲山泉。人困馬乏時,便隨處一倒就睡。偏是天公也不給些方便,那風是一個勁地吹,這雨呢,也是下下停停,停停下下。身上的衣服也是淋濕了又暖幹,暖幹了又淋濕,個中滋味實在是一言難盡。白雲龍等俱是練武之人,又正當身強力壯年紀,幾天下來,也都有些支撐不住。不說人,就連那不會說話的馬兒,臥下去也就不願起來。有詩歎這景況道:

山峰險峻本無路,參天古樹四野連。

南嶺金菊沐暖風,嶺北陰陰氣味寒。

泉水漫浸綠草浮,藤縵糾葛密密纏。

才見日光當頭照,凍雨忽降苦難言。

雖然如此,那白雲龍不說話,宋慶忠等人是不敢言語的。這一日,翻過一座山梁,放眼望去,遠遠的便是一座村寨。偏這時風住雨停,一輪夕陽就在眼前,五彩的晚霞當空懸掛;那寨子籠罩在淡淡的暮色中,幾縷炊煙輕楊直上,隱隱的犬吠聲綽約入耳,正是那:暮鴉紛紛繞巢飛,老牛循路奮蹄歸的迷人景象。宋慶忠催馬來至師父近前,輕喚一聲:“師父!”白雲龍回頭:“什麼事?”宋慶忠低頭不語。白雲龍也不再問。張常興獨自一人走在前邊,此時回頭招呼道:“大家快走兩步,天黑前趕赴前頭寨子休息。”聞聽此言,白雲龍出了長長一口粗氣。徒兒們更是喜不自禁。那裴勝傑忘形,竟吼起了鄉間小調:“山疙梁梁呀溝溝兒深,我和妹妹心心裏親,上前拉住妹妹個手喲,魂魂兒也就飛離了身......***前邊傳來張常興一聲怒吼,嚇得裴勝傑立刻啞口無聲。

此寨名叫青岩寨。三幾十戶人家,卻也分了五個姓氏。第一大姓,是湯家。另一個就是楊家。其餘各是任家、李家與王家。尋常時候,所謂大戶,即姓大和人口眾多之意,可在青岩寨卻不是。那湯家倨寨中首姓之位,實糸其財勢大而已。真正的大戶是那楊家。可楊家卻坐不得這頭把交椅。兩家人也是麵和心裏不和,私下裏不斷有些爭鬥。當那輪夕陽墜入山背後時,張常興等人走進了這座寨子。

寨子偏東一處平坦地界,齊整整一座大院,這便是湯家。張常興便徑直朝這高門大戶奔去。湯家這門房著

實讓人有些吃驚。寬大的正門,門庭兩邊各有一座更房,除了值更守夜人以外,另有眾多護院把持。來在門前,

白雲龍搶步上去,對著當麵一人揖首道:“這位管家,在下這邊有禮了。我等是過路的,看此時天色已晚,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