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到馬車前,他一腳踏上馬車,晴天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什麼。
“上車啊。”他催促道。
“哦——”她突然露出一個難受的表情:“我暈車。”
他差點兒沒從馬車上掉下來,這是什麼鬼扯的理由!
“那步行?”他好脾氣地建議。
“哦,好……”晴天不敢看他,雙手用力地絞著錦帕。
月朗星疏,二人一前一後地走著,悶不作聲。
剛走出不足百米,晴天突然道:“站住!”
他應聲轉頭:“怎麼了?”
晴天嚴肅地道:“那高禮行未必是玩家,他要是玩家,他的玩家心願是什麼,他的金手指又是什麼。他對巡撫說,他要餘生看守望月樓,相當於主動被囚於望月樓。一個玩家,怎麼可能甘心被囚?對,他不是玩家,咱們回去再分析分析。”
他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道:“他是玩家。他的玩家心願是做官,金手指是得到城門上的青天匾。他被免了職,過關無望。於是,他想到這個以靜製動的辦法。他駐守望月樓,又藏於暗處,其他玩家根本不敢靠近望月樓半步。就算靠近,還未動手,就已經被他淘汰掉。他希望自己能以生命值取勝,僅此而已。”
“不對,不對。”晴天的頭晃得如同撥浪鼓一般:“你說得不對。他怎麼有把握他的生命值是最高的呢?”
他反問道:“淘汰一個玩家是不是除了能夠得到這個玩家的幸運值,還能增加自己的生命值?”
晴天想了想:“是的。”她當初去望月樓淘汰明邦,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係統提示這個人不存在,但是,也的確為她增加了500點生命值。
“這就是了。一共九個玩家,三個被玩家淘汰,一個寫錯名字出局,一個被係統刪除,一個被困。我想,被淘汰的三個玩家中,除了周錦榮,其他兩個——洛婉心和白川川應該都是被高禮行淘汰的。在沒有玩家過關的情況下,他肯定是生命值最高的一個。清楚了嗎?”
“清楚。”晴天喃喃道。這樣一道並不算複雜的算術題,尹子陌能算得出來,高禮行也能。
“走吧。”他說著,轉身再次起步。
“哦,好……”晴天扁了扁嘴,跟上他。
又走出百米,晴天再次道:“站住!”
他皺了皺眉,轉身問道:“又怎麼了?”
晴天神情緊張,道:“高禮行既然放棄了過關,想必他早已在望月樓布署好一切,估計咱們還未看見望月樓,就已經被他淘汰了。不行,此去風險太大,回去回去。”
他在心中歎了口氣,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就算布署得再周全,也備不住我和你結盟。二對一的比賽,他根本毫無勝算。而且,你不要忘了,我早說過,你不可能僅憑‘尹子陌’三個字就把我淘汰掉,同理,對於他來說,也是一樣。我是誘餌,你是捕手,他就是獵物,這樣說,夠清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