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怔,他那時一定在想,他一定是露出了破綻。因為遊戲規則中說,玩家紋身隻是能被‘看見’而已,並未說明是否真的紋在了遊戲中玩家的身體上。他去紋身時,小工不會在原有的‘貝’字紋身上再紋一個。所以,他所謂的‘腰纏萬貫’,與其他NPC的‘腰纏萬貫’是不一樣的。因為他的缺少一個‘貝’字。這種‘缺少’肉眼看不出來,卻能以拓字的方式顯現出來。
趁他愣神之際,我一把扯了他的褲帶,拿走他的衣裳,又趁他手忙腳亂之際,堵在大門。
這時,他才恍然大悟,指著我道,原來你與樂晴天是一夥兒的!說什麼拓紋身,根本是為了拖住我!
我道,對,你說得很對,我和她就是一夥兒的。不過你明白得太晚了,現在你渾身****,又有‘罪證’落入我的手中,所以今晚,你隻能待在這個作坊裏等‘死’。
他氣急敗壞,隻能幹瞪著我,不停地咒罵。後來,洪世興看見我在茅房附近故意丟下的玉佩,找到作坊來,才有了後來你看見的一幕。”
聽到這裏,晴天沒有笑,反而鼻頭一酸,有種落淚的衝動。她每每遇險,總有奇跡發生。就像今晚,當她慶幸自己再次逃過一劫,卻不知,是他在背後付出,才保住她的周全。
他察覺到她的異樣,偏了偏頭,得意地問道:“怎麼了?我是不是很聰明?”
晴天笑道:“不是聰明,是無賴。”
他哈哈大笑:“反正皮進三也是個無賴,為了製伏一個無賴,充當一回無賴,挺有成就感。不過,也該他皮進三有此一劫。若不是我與他的玩家紋身同為‘貝’字,我也賴不了他。”
二人相視一笑,更加緊密地依偎在一起。
深秋的古鎮寒意漸起,此時已近醜時,更是空無一人,深遂空曠的街巷中回蕩著二人踏上青石板的腳步聲。
一陣夜風襲來,晴天不由向他的方向靠了一靠。
“害怕嗎?”他垂頭問道。
“不怕。”晴天心中滿是甜蜜,握緊他的手,反問道:“你怕嗎?”
“……怕。”他吐出一個字。
“怕?你怕什麼?”晴天覺得很掃興,不悅地問他。
“怕你。”他暗自偷笑,怕你想要回去和我生個孩子呀……
“怕我?為什麼怕我?”晴天停下腳步,看著他道:“是不是剛才皮進三的話你聽進去了?”
他笑著彈了她的腦門一下,道:“真的變聰明了。你不覺得皮進三的話很有道理嗎?我是得早有防備才行。”無論還剩下幾個玩家,隻要樂晴天還生活在這座古鎮上,她沒有生育一事就會成為她的笑柄。他得想到一個萬全的借口,把這件事圓過去才好。
“你怕我?還要防備我?”晴天退後一步,甩掉他的手,雙眸露出無比的沮喪:“皮進三的話的確很有道理,這個遊戲隻能有一個贏家,根本不可能有所謂的同盟。就算我們倆留到了最後,不是你淘汰我,就是我淘汰你!”說完,轉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