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愛,能夠得到一個人的心,還有什麼呢?”如同醍醐灌頂一般,洛婉靈怔在原地,喃喃地重複著這句話。她突然意識到,這麼簡單的道理,卻被她一直忽略了。當她不斷地宣稱她愛他,當她不斷地指責他當初的不告而別,當她不斷地向他證明她的價值,她唯獨忘了一點——愛他,理解他,寬容他,體貼他。
“你、你又怎麼了?”晴天眼睜睜地看著洛婉靈濕了眼眶,一粒鬥大的淚珠從她水汽氤氳的左眼中流出。
“沒什麼,眼睛進了沙子。”洛婉靈倔強地抹去眼角的淚水。不能哭,吳依瀾,尤其不能當著這個叫做樂晴天的玩家麵前哭!哭,你就輸了!
“現在,輪到你告訴我,你是怎麼識破我的了。”洛婉靈問道。
“第一——”晴天習慣性地伸出一根手指頭,在看到洛婉靈鄙夷的目光後,又心虛地縮了回去:“咳,咳,首先,是你與他來往過繁,令我對你的身份起了疑心。我早就知道,他是一個玩家,而且,還是一個性情怪異的玩家。他在古鎮中除了相賢,可以說沒有朋友。可是,你與他之間卻總有斬斷不了的聯係。你上門提親,他拒絕,拒絕之後,又幾次私會。他找不到圓緣大師,想到利用你的名氣綁架你來驚動圓緣大師。你知道自己可能被‘害’,不去報官,不去求助洛家盛,偏偏來找他。如此種種,都讓我覺得,你的身份很可疑。
其次,你利用相管家,試探我是否有孕一事,令我再次生疑。相管家是個老好好,一向奉行明哲保身。我嫁入尹家半年後,他都不曾問過我有關身孕的事,唯獨與你交好後,‘好心’地拿來一紙偏方給我,這本身就不正常。
然後,你肆無忌憚地告訴我,你是個玩家,迫不及待地希望我去望月樓寫下你的名字淘汰你。事出有異必有妖,這麼簡單的道理我不可能不懂。你我立場早就清楚,是敵非友,所以,你希望我做的事情,肯定不是好事。
最後,洛婉靈——哦,應該是洛婉心的話,令我有了大概的猜測。這個遊戲13個月前開始,玩家全是13個月前進入古鎮,而洛婉心恰恰是那時摔傷頭部。我與她來往多日,發現她思維清晰,應對自如,絕非顛三倒四之人,唯獨在提及往事時,她顯得混亂不堪。她說,她曾經有一個妹妹,又說,她總覺得她在做一場夢,一場別人的夢,一場與她的記憶不符的夢。”
“就憑這些,你就認定我是玩家?”洛婉靈接話道。
“這些隻是疑心,真正的證據,我也是今天上午才發現的。”晴天說著,從袖口掏出一張信箋,一幅畫軸:“這張信箋,是你曾經寫給那幾個藝伶的合契。而這幅畫軸,是洛婉靈贈送給我的親筆書麵。你仔細看看,這兩者之間的字跡有何不同?”
隻一眼,洛婉靈瞬間變了臉色。她萬萬沒有想到,樂晴天居然心細如此。這一仗,她輸得心服口服……
“有不同嗎?”晴天接著道:“沒有不同對不對?根本是一模一樣的對不對?一幅是陳年舊作,一張是最近的合契,二者的筆跡居然一模一樣,這說明什麼?不言而喻。我想,當你進入古鎮,發現你居然有一個與你生得一模一樣,旁人難以分辨的同胞姐姐時,就已經有了主意。你打傷洛婉心的頭部,造成她的昏迷,然後利用你的口才,四處傳播洛婉心神智異常的消息。你奪走了洛婉心的身份,不斷地告訴她,她是洛婉靈,她是妹妹、喜歡吃辣、命中屬火的洛婉靈,而你是洛婉心,你是姐姐、喜歡吃酸、命中屬金的洛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