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說——”尹子桃氣得直跺腳。
“子桃!”晴天微紅了臉,抿了抿下唇,喝住尹子桃後,又對王千粒道:“那尹家販瓷車的事可與你有關?”
王千粒看了看尹子桃,道:“今個兒算是我哥倆兒欠你的。但是先說好,我若說了實話,回頭咱二人的親事,你可得去尹老爺那裏退了。進三娶了個河東獅,整日裏苦不堪言,我王千粒可不願如他一般。”
尹子桃沒好氣地道:“誰是河東獅?!誰答應這門親事了?我尹子桃才瞧不上你呢!”
王千粒嘿嘿地笑道:“瞧不上是最好,往後誰若瞧上你了,我送他一隻一人高的金獅子!”
“哥,快快將販瓷車一事道來,弟弟這幾日為此事好生傷神呢。”王百粒比晴天更急。
王千粒道:“那一日,進三不是帶了一夥兒嘍羅闖入尹家麼。事後,皮老爺雖然並未上尹家道歉,可是卻訓斥了進三一番,還收了進三手下的嘍羅,隻讓四寶跟在進三身後。方才三小姐不是道,進三似隻螃蟹麼。那是他口袋裏有銀子,到哪裏都有一群嘍羅跟著他,聽他指使,他才能‘橫行’。如今,他少了那群嘍羅,就如缺腿的螃蟹,再也‘橫’不了。
隔日,他在鎮上喝茶,又聽見百姓閑話皮少夫人失蹤之事,還說皮少夫人與尹二少爺早不知給他扣上多少頂‘綠帽兒’了。他又氣又惱,心中怨氣發不出,想到我來。他來找我,以多日的兄弟情義要挾,要我利用王家米鋪大少爺的身份,指使王家護院,砸了尹家的販瓷車,泄他心頭之恨。我心知此事不妥,王家與尹家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王家護院砸了尹家的販瓷車,算是哪門子的事兒?可是進三執意如此,一個勁兒地道,他****在皮家聽那外麵的青瓷叫賣聲,隻覺百蟲撓心一般地惱火。我拗不過他,隻得答應他。可是答應他,又覺後悔……”
“所以哥哥就假借老母之名騙弟弟出頭、讓弟弟做了哥哥的‘替罪羊’?”王百粒氣憤地道。
王千粒嬉皮笑臉地道:“弟弟莫要惱,今次是哥哥有負於你,這個人情哥哥往後一定還你便是。”
王百粒沉冤得雪,頗有些得意地看了尹子桃一眼。
尹子桃冷哼一聲,小聲啐道:“蛇鼠一窩!”
眼見二人又要相鬥,晴天道:“當日二少爺與皮少夫人相偕離去,我與眾人皆親眼目睹,二人無爭執,無爭鬥,皮少夫人無反駁,無呼喊。二人之事,向來隻有二人才有資格言說,其他任何人的話語,我樂晴天都可當作閑言碎語。可是,販瓷車是尹家的,青瓷是尹家的,王家護院手持棍棒,砸了尹家的販瓷車和青瓷,便是衝著尹家而來,便是王家與尹家結下的梁子。此事是你王千粒一手安排,無論甘願也好,還是被迫也罷,總之,此事追究起來,總是要追究到你的頭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