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當真利用弟弟做了此等不齒之事?”
王千粒又是瞪眼,又是扁嘴,對王百粒道:“咱哥倆兒的事回頭再說,如今先把這瘋婆娘打發走!”
“不行!”王百粒一本正經:“方才弟弟還在問哥哥這件事,可是哥哥總是顧左右而言它。前幾日,我聽家中護院人道,說是砸了人家三輛瓷車,此事可與那日哥哥讓弟弟去喚來販瓷車有關?”
尹子桃可沒耐心聽這哥倆糾纏,她站到二人中間,怒氣衝衝:“你兄弟二人莫要打什麼馬虎眼,以為能將此事糊弄得過去!我且問一句,那一日,把樂大哥騙走的人究竟是誰?”
王百粒縮了縮脖子,老實地道:“那一日的人是我——”
尹子桃二話不說,拉住王百粒的胳膊就往走:“既然是你,就跟我去見官!我就不信,如今古鎮上連個說理的地兒都沒了。”
“瘋婆娘,住手!男女授受不親!”王百粒是個文弱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又苦讀詩書多年,於禮教之事相當忌諱,這會兒被尹子桃碰觸,白麵立刻變成紅麵。他想掰開尹子桃的手,又不知從哪裏下手,隻好一邊任由尹子桃拉著走,一邊嚷嚷道:“瘋婆娘,非禮勿動!聽我慢慢道來!”
二人一番拉扯,引來沿街行人紛紛駐足觀看。王千粒見事情鬧大,連忙追上去,攔下尹子桃:“三小姐,有話好說,動不動就見官,傷了和氣。何況,你二哥如今也在牢裏,三小姐難道還嫌高大人為尹家的事不夠費神?”
“什麼?”尹子桃與晴天同時驚呼出聲。
一聽說尹子陌在牢裏,晴天再也藏不住。她從巷口快步走來,對王千粒道:“王公子方才可是說二少爺在衙門的大牢裏?”
王千粒從未見過晴天,遲疑道:“這位是——”
“她是我二嫂。”尹子桃替晴天答道,然後凶巴巴地對王千粒道:“你最好趕緊把你知道的統統告訴我二嫂,否則我一定拉你兄弟去見官。”
一臉無辜的王百粒眼白朝上,小聲嘀咕道:“關我何事?”
“閉嘴!”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俏生生的尹子桃在麵對王家兄弟時倒是占足了上鋒。
王千粒趕走圍觀的百姓,將幾人帶到米鋪的一角。
“就是昨個兒,我去皮家找進三耍去,誰知,進三連個麵兒都不露,隻讓下人來報,說是身子不適雲雲。我當時納悶,這幾日,進三都生龍活虎的,怎麼說病就病了。今個兒天不亮,有人來敲王家的大門,我一看,是進三身邊的小仆四寶。四寶偷偷摸摸,把我帶到前麵的巷角。我一見到進三,差點兒沒笑出來,隻見他頭戴鬥笠、身披披風,若不是熟識,還真要認不出他來。我道,皮少爺可是得了風寒?否則怎麼不肯露出一絲縫隙?他苦著臉道,什麼風寒,是我家那隻河東獅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