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真珠話中的酸味,晴天莞爾:“真珠想嫁了嗎?”
真珠一聽,再次嚇得縮回雙手,哀求道:“真珠話又多了,真珠知錯了,二少夫人千萬不要把真珠趕出尹家。”
晴天握住她的雙手,看著她的眼睛,溫柔地道:“真珠,我已知你的忠心,怎麼還會刻薄你?我隻真心地問你一句,你是不是想嫁了?如若我沒記錯,你今年已滿二十五。”
真珠的臉再次紅了。她扭捏半天,終於輕聲道:“想。哪個女子不想尋個好人家嫁了?真珠未入尹家前,也是生於大戶人家,隻是家道中沒,父母雙亡,無依無靠,才不得不賣身為婢。其實尹家真的待真珠挺好,真珠不該不知足……”
晴天不得不再次打斷她,道:“那你可有意中人?”
真珠忙不迭地擺手:“沒有,沒有,真珠隻是把二少夫人當親人,才一時大膽,說了心裏想的,可是那等私相授受之事,真珠斷是不敢做的。”
晴天問道:“你既沒有意中人,又有嫁人之心,如若我說個人與你,你可願意去相一相?”方秀清整日裏張羅著帶她相親,她也要張羅著拉別人去相一回親。
“相一相?”真珠不解。
“就是看看那人如何的意思。”晴天解釋道。
“……全聽二少夫人安排。”真珠這話是垂頭說的,聲音中有抑製不住的喜悅。
晴天笑道:“那便待二少爺回來,你與我們一同去瓷窯。”
不過,滿心歡喜的真珠足足等了六日,才見到晴天口中的那個人,因為尹子陌直到五日後才回到憶心閣。
“怎麼樣?洪世興怎麼樣?高禮行怎麼樣?‘鳳凰雙刃劍’怎麼樣?‘青天匾’怎麼樣?”晴天剛把大門關上,就連聲問道。
尹子陌不樂意了,抱怨道:“怎麼樣?怎麼樣?怎麼不聽你問問我‘怎麼樣’?”
要擱以往,晴天定會沒骨氣地向他妥協,趕緊補問一句“那你怎麼樣”,可是如今,她已經明白他的心意,底氣不說有了十分,也有八分,所以,她故意撅起嘴,嗔怪道:“婆媽!好端端一個大活人站在眼前,還需要問‘怎麼樣’嗎?”
“當然!”他理直氣壯:“活著,不代表沒有受傷。”
“受傷?”晴天頓時慌了:“你受傷了?哪裏受傷?嚴不嚴重?怎麼受的傷?”
“這還差不多。”滿足的微笑浮上他的嘴角:“現在我再告訴你,你的那些個‘怎麼樣’究竟怎麼樣了。”
“……”每次都輸,錢樂樂,你爭點氣好不好!
“首先——”尹子陌頗有些得意地開口,隻是說出“首先”兩個字後,又似乎感到不妥,清清喉嚨,改口道:“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