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不禁在心中咒罵,尹家剛說要請去唱一天,他皮家就改口說要唱一個月,有沒有這麼巧的事啊!還說什麼皮家大運之年,那話還不全是說來讓她和尹子陌聽的?
晴天剛想發作,不料白釗奇依然笑道:“好說,好說,白家的生角兒旦角兒一向不少,皮家一個月也好,尹家一日也好,分成兩撥兒,一點都不會誤了兩家之事。”
晴天忍不住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這個白釗奇圓滑得都快成泥鰍精了!
“那又不巧了。家父就是喜歡聽白展奇的《空城計》,還指明了,非得月底聽到才行,否則就寧願請了別家去唱。”
晴天終於忍無可忍,罵道:“皮進三,你太惡劣了!簡直是小人得誌!皮家隻是一時贏了會長,犯得著對我尹家窮追猛打,時時處處都要與我尹家較勁兒嗎?我看你根本就是故意的、惡意的,還口口聲聲地說什麼‘家父’‘家父’,皮大叔才不會如你一般心胸狹窄!”
皮進三兩手一攤,一臉無辜地道:“二少夫人,進三不明白你在氣什麼。今個兒這事就是趕巧了,它就是個巧合。進三早就說了,今個兒特意再來瓦舍,就是為了與白老板商議此事。進三從頭至尾始終彬彬有禮,倒是二少夫人,始終對進三橫眉冷對。會長選舉一事過去多時,莫非二少夫人還是輸不起麼?”
晴天氣得渾身發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氣皮進三的無恥,可是更氣尹子陌的無動於衷。皮進三都當麵打她和尹家的臉了,他卻始終一言不發。
晴天衝他瞪眼,他眨眨眼睛。她又衝他努嘴,他挑挑眉角。
二人“眉來眼去”間,白釗奇再次笑道:“好說,好說,既然兩家都希望月底聽到三弟的《空城計》,那麼白某就說服三弟一天唱兩場好了,尹家三小姐過生辰,白日裏聽曲兒適宜,不如就聽白日場,皮家少爺辦親事,夜晚聽曲兒適宜,不如就聽夜間場,如何?”
晴天聽聞白釗奇之言,都快膜拜了去。虧這隻老泥鰍能想出這樣的主意,什麼樣的問題都難不住他!
白釗奇這樣一說,皮進三還想再找茬就太過明顯了,何況,他今天也算是報了那日尹劍起之仇,於是冷哼一聲:“白老板好頭腦!”然後拂袖離去。
皮進三走後,白釗奇陪著笑臉:“不知二少爺、二少夫人還有何要求?”
晴天心想,有何要求你也隻會說“好說,好說”了。
尹子陌付下訂金,二人相偕離去。
剛走出庭院,晴天氣憤地道:“你剛才為什麼不說話?!那個皮進三擺明是無事生非,擺明是欺人太甚,擺明是——”
“噓!”尹子陌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一旁的小巷子,道:“擺明是另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