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晴天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小手揉著腦門,帶著濃濃的鼻音,巴巴地推波助瀾:“大、大哥,莫要責怪相公,相公隻是因為公公重傷一事失了心性,才會出手。”
果然,晴天此言一出,尹子槐更加憐惜三分:“爹爹重傷一事,誰人聽了都難抑沉痛,可是,這和打罵自家娘子是兩回事!子陌,快向晴天道歉!”
晴天從尹子槐身後探出頭去,衝尹子陌擠眉弄眼,哼,我收拾不了你,自有人收拾你!
“子陌,快向晴天道歉!”尹子槐沉著臉,又說了一遍。
“偏、不!”尹子陌甩下兩個字,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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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子槐的性情雖是古怪了些,思慮起事情,倒是周全。
尹劍起被炸傷一事,對尹家,對青瓷窯,都是重創。尹家,他書信一封,向尹程氏描述了事情原委,安撫她不要過度傷心,要相信陳濟的醫術,並說待瓷窯事情處理完,他和子陌就會一同回尹家。瓷窯,他多管齊下。一方麵安排工人清理、修複青瓷窯,一方麵安撫工人,允諾瓷窯秩序一切照舊,大夥兒安心各做各工。同時,他緊急召來青瓷窯的幾位當家和把樁師傅到賬房,商議後事。當然,他也大度地讓相賢去把尹子陌請來。
相賢找尋瓷窯一遍,找不到尹子陌,找到了晴天,向她求助。晴天也不知道尹子陌去哪裏了,隻好讓樂若安再去各處找找尹子陌,她和相賢一起來到了賬房。
“瓷窯爆炸,家父重傷,短則數月、長則數年內不得蘇醒,這估計是尹家青瓷窯自創立以來,遇到的最大困難。”尹子槐站在眾人中間,麵色凝重,語氣沉重:“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家父即是代表青瓷窯,青瓷窯即是代表尹家,如今,瓷窯殘缺,家父昏迷,尹家的這個冬天,注定不好過。子槐生在瓷器之家,剛滿及茾之年,便隨家父來瓷窯做工,從碎石、洗料做起,家父事事教得認真,子槐也不敢生出絲毫怠慢之心,辜負家父對子槐的厚望,因此事事學得認真。十年來,子槐不敢說對瓷窯之事,事無巨細,但也可算是了若指掌。子槐早已視瓷窯為自個兒的全部,視瓷器為自己個兒的生命,所以,當尹家曆經寒冬之時,子槐在此,懇請大夥兒,幫助尹家,幫助子槐,渡過眼前這個難關。”
言辭懇切的一番話,說得瓷窯眾元老熱淚潸潸。
晴天也有些動容,雖然她心裏隱約覺得尹子槐說這樣的話,有些莫名——隻是覺得莫名,並說不出來理由——可是,她不得不承認,作為尹家的長子,這個時候,尹子槐肯把瓷窯的重擔一肩挑起,是極有魄力的。
“大少爺,說這話可是見外了!我周生自來到這座古鎮,就跟隨尹老爺學製瓷,可以說,沒有尹老爺,就沒有我周生的今日。如今,如大少爺所言,是尹家的寒冬,這個時候,別說我周生還有些手藝,可以為青瓷窯幫上一把手,就算哪一****周生已是老得不能動彈,對青瓷窯的事,也絕不會袖手旁觀!”把樁師傅之一周生首先站起來表態。事實正如他所說,他是瓷窯最年長的工人,也是資格最老的把樁師傅,跟隨尹劍起數十年如一日,在瓷窯做工,早已把瓷窯當作自己的家。
“是啊!大少爺,說這話可是見外。尹老爺待我們如自家人一般,這個時候,我們哪一個人要是袖手旁觀,可是良心被狗吃了!往後有什麼事,有什麼需要的,大少爺隻管吩咐一聲。我兄弟幾個,如何待尹老爺的,往後也會一樣地聽命大少爺!”瓷窯的二當家方乾也站起來表態支持尹子槐。方乾是位中年商人的打扮,他在青瓷窯主要負責青瓷的買賣。
兩人一表態,在座幾位紛紛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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