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輯 決戰 殺人(1 / 3)

第二卷《逐血漠北》第十九輯決戰殺人

當葉離說出這句話,這句莫名其妙的話。

龍三便已不能再等。

而葉離則是不願再等。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出手的。

月已無蹤,風吹更急。

飛砂走石遍西東。

染硝煙濃。

殺氣卻陡然升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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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離右手手腕一抖,暗槍已如昂首待噬的黑龍般刺了出去。

槍身在空中便已不斷的急劇弧形振動。

槍尖宛如一捧妖豔的血花在暗夜中燦爛綻放。

人是黑色的。

夜是黑色的。

槍是黑色的。

沒有人能看得見他出槍,運槍的動作。

空氣被急劇的刺穿,劃破,槍與氣流摩擦出熾熱的朵朵火花。

在暗夜中宛如升騰而起的節日煙火般絢爛。

好快的槍。

三十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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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三雙手握刀。

擋一槍,退一步,身形一變。

三十一槍後又十三槍。

龍三身形亦十三變。

握刀的手竟被震得有些發麻!

刀身龍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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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靂一聲。

天似乎被劈成了兩半。

閃電從遠古洪荒暴射而至。

最後一場秋雨夜雨終於傾瀉下來。

一場秋雨一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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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三五歲練功,七歲練刀,迄今已二十七年。

這二十七年來,他甚至連睡覺時懷裏抱的都不是女人,而是刀。

刀勢所向,起伏蜿蜒的小山丘,嶙峋猙獰的靈廟岩石,便似乎變成了不存在的坦途平地,他要到哪裏,便到哪裏。

天下本沒什麼能擋得住!

但很可惜,他先機已失。

葉離身體的重量似乎消失,整個肉體仿佛已經隨著暗槍化成了一條可以在天空自由翱翔的黑龍。

他已占盡先機。

龍三一刀未攻,葉離卻已連隨刺出四十四槍,他已經打出了信心,他已經慢慢把自己的潛力激發出來。

男人的信心是打出來的,正如這世間最絕對的權利一般。

都是打出來的,殺出來的。

若非如此,這信心也隻不過是一塊易碎的琉璃水晶。

他已經完全進入了忘我的境界,槍就是人,人就是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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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三忽然發覺自己的雙臂已經有些麻木。

虎口再次震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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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為百兵之王,原本便是征戰沙場的大將所用,開疆辟土,定國安邦,於萬軍之中所向披靡,卻很少有武林人士把它用在江湖廝殺中。

葉離的槍法毫無章法可循。

既不是太極大槍,也不是世間流傳最廣的嶽家槍,楊家槍。

隻是最簡單的刺,紮,攔,砸,格,挑等基本動作。

但他的動作卻快的看不見。

一杆沉重無比的槍,在他手上卻似乎一支繡花針般輕盈。

槍身帶出重重殘影。

讓人真假難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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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三隻有退。

“出刀!”

葉離大喝一聲,單手持槍,槍出,直擊。

龍三卻隻是退。

龍三向稱狂刀。

氣勢愈狂,愈險,愈惡,愈能發揮出他刀法的威力。

他卻沒有想到葉離的槍法也如此狂放不羈,大開大閡。

葉離追的急,便似一道道流光幻影在天際來去縱橫。

龍三退的更急。

他身後便是縱橫交錯的石牆。

他腦袋後麵卻似長了眼睛般,每當要碰到岩石的時候,腳下一錯,身形一晃,便總能避開。

看似輕鬆寫意。

其實他是有苦自知。

他實在想不到葉離的槍法竟然狂放到如斯境界,大開大閡卻又細膩如針。

槍身本長。

刀身本短。

若要以短破長,便須近身。

但他卻根本近不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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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傾瀉而下。

似乎所有大淵的泉源都裂開了,似乎天上所有的窗戶都打開了。

樸貞衣淋漓在沙漠戈壁這百年難得一見的大洪水中,精致無雙的臉上類似了那雨打的海棠,她忽然想起了《聖經—創世紀》中的那場毀滅世界的大洪水,跟眼前的一切是多麼的契合。

葉離身上卻沒有一絲水跡。

所有的雨水便似乎被一道比火焰更明亮更熾熱的護體罩子擋在了身體周圍,被真氣蒸發掉,被揮灑到龍三身上。

龍三心底已經泛起了死亡的陰影。

若論武功根底,葉離遠不及他,若論功力深厚,葉離亦不及他。

但他卻不得不被葉離逼到絕境。

就好像他把慕容九逼到生死存亡一刻般。

這一切隻不過是方才的事,這獵殺與被獵殺間的轉換,實在是迅速的有點荒謬。

人生實在無常!

柔可以克剛,弱亦可勝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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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教官看來,在段叔平看來,在樸貞衣看來,在凰箏看來,勝負似乎已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