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放亮,在城郊雞爪山上躲了三天三夜的搶劫殺人犯“老妹子”和“二悶子”就早早“起了床”——這幾天他倆一直靠野菜野果充饑,餓得屁都沒影了,“二悶子”受不了了,今天說什麼也要下山去找點吃的,“老妹子”嘴上說不能去,可兩腳卻已不由自主跟著“二悶子”往山溝外走。走了一段,忽聽前邊有動靜,兩個人驚弓之鳥般趕忙躲進了山溝旁的灌木叢裏。
不一時,一輛汽車緩緩開進了溝裏來,車不大,是一輛微型客貨兩用車,後邊的貨車箱裏裝著三個紙箱。山溝裏坎坷難行,車子恰巧開到“老妹子”他們藏身的地方再往裏開不了了,隻好停在了那裏。司機打開車門走出來,這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個子不高可結實健壯,隻是左臉頰有一片明顯的紅色胎跡,他點著一隻煙,邊抽邊四下撒暸。
這麼早到這山溝裏幹什麼?瞧這小子鬼鬼祟祟的樣子,莫非是個便衣……“老妹子”他們兩個暗自嘀咕著,大氣也不敢出。這時那個“紅跡臉”司機來到了前邊一個被雨水衝出的水溝邊,向溝裏打量了一陣,然後搖搖頭,上車要往外倒。
“紅跡臉”來路雖然可疑,可憑經驗看這小子不象個條子,這正愁走不動呢,就有車送上門來了,而且車上的三個紙箱都不小,說不定裏麵裝著值錢的東西呢……機不可失,“老妹子”和“二悶子”對視一眼,咬咬牙點點頭,然後猛然從灌木叢後跳了出來。“紅跡臉”發現有人不禁大吃一驚,定睛一看“老妹子”的手槍已經從車窗瞄準了他的腦袋。
“你們要幹什麼……”“紅跡臉”嚇白了臉。
“不許叫,趕快下來,慢一慢我叫你腦袋開花!”“老妹子”雖然娘腔娘調,可麵目卻猙獰可怖。
“紅跡臉”驚驚戰戰地下了車。“老妹子”用槍逼住了他,“二悶子”則從後車廂裏搬下了一個紙箱。“別打開、不能開……”“紅跡臉”試圖攔阻,卻被“老妹子”一拳打在了臉上,他立時慘叫一聲捂住了臉。“老妹子”正要上前搜他的身,這時隻聽撲通一聲,緊接著就是“二悶子”的一聲驚叫。
“老妹子”忙問聲怎麼了,一扭頭他也募地瞪大了眼睛——“二悶子”從紙箱裏倒出的不是什麼值錢的貨色,而竟然是一堆碎屍,既有斷臂又有殘腿,其中一顆驚心動魄的人頭正在向土坎下滾落。“老妹子”不禁倒吸一口冷氣,他下意識地退後兩步,用槍點指著“紅跡臉”驚問:“快說,你到底是幹什麼的?”
“紅跡臉”不回答,卻突然挺起腰陰森森一笑,與剛才判若兩人。他的眼窩被“老妹子”打青了,鼻血又讓他抹了一臉,樣子本來就很怕人,這一笑就更笑得“老妹子”和“二悶子”頭皮發乍渾身發冷,怯聲問他笑什麼。“紅跡臉”突地收起了笑,臉上現出了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命令“二悶子”:“去把那兩個箱子都打開,讓你們好好開開眼!”
“你、你、你……”“二悶子”很惱火“紅跡臉”敢命令他,可因為他是個結巴,半晌說不成一句人話,隻好求助地看“老妹子”,誰知“老妹子”一揮手也叫他去開箱子。
剩下的兩個紙箱再次打開後,又有兩堆碎屍人頭橫空出世,屍肉已成了紅黑色,還散發著刺鼻的藥水氣味。這一下把“老妹子”和“二悶子”都給震住了,他們麵無人色地追問“紅跡臉”為什麼殺的人。“紅跡臉”說解剖研究人體是他最大的嗜好,現在他家的地下室裏還泡著三男一女四個死人呢。說著他又貪婪地舔舔手上的鼻血:“我喜歡血,它讓我興奮,殺人能給我最大的快感!”
“老妹子”和“二悶子”大眼瞪小眼地互相望一眼,忍不住問“紅跡臉”到底殺過多少人。“紅跡臉”並不正麵回答,卻反問他們殺過幾個人,“老妹子”猶豫片刻,吞吞吐吐說是三個,結巴“二悶子”這回嘴挺利落,當即糾正說不是三個是一個,“紅跡臉”立時撇撇嘴,不屑地冷哼道:“太小兒科了,殺一個也值得嚇成這樣,你們猜我殺過多少人?”“二悶子”猜是三個,“老妹子”猜是四個,“紅跡臉”又撇撇嘴,伸出了一個巴掌,然後握成拳頭張開,然後又張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