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節:公元2224年12月20日
深夜,日本東京某戶四口之家,丈夫在客廳看著報紙,妻子在廚房涮洗著晚飯時所用的餐具,兒子在父親的書房內擦拭著作為收藏品的名刀,至於女兒……由於某些早年的不愉快而在寄宿學校。此時三人中的任何一個都沒有察覺即將到來的災厄。
突然,敲門聲從玄關傳了過來“咚咚”、“咚咚”。一家之主自然而然地合上報紙,將之放在沙發上,起身前去開門。
門後出現的是一位女性。這一點可以從喉嚨處看出——沒有喉結,但是除此以外就什麼也看不到了。女子將自己牢牢隱藏在了一件青色鬥篷下,兜帽遮擋了鼻子以上的部分。
“請問您是哪位?有什麼事嗎?”丈夫問道。
“我……我是你……父親的熟人……”女子每開口說一個字一股白色的霧氣就會在她嘴邊騰起,不禁讓人懷疑外麵的天氣是否是異常寒冷。女子的呼吸十分地急促,她似乎在忍受著什麼痛苦。
“先進來再說吧。”丈夫是一個心善的人,見狀實在是不忍心讓女子就這樣呆在門口。他側身為女子讓出了進屋的空間,待女子進來後又小心地關上了外門。“來會客室吧,那裏比較暖和。”
女子並沒有回話,隻是跌跌撞撞地跟在家主的身後來到了充滿和風的會客室內,勉強地正坐在了墊子上,不過坐法很是奇怪——腳尖點地,是隨時都能迅速站起的充滿了敵意的坐法。
“紅茶可以嗎?還是咖啡?”丈夫站在茶櫃前沏著茶,出於禮貌詢問了一下客人的喜好,他並沒有發現女子正在咬緊牙關,心情很是煩躁。“您說是我父親的熟人,難道有什麼要事是與我父親有關的嗎?”
女子以銳利的眼神盯著一家之主落座,然後用顫抖的聲音開口道,“我想借一樣東西。希望你能就這樣交給我。”
聽到如此稍顯無禮的問話本要喝茶的丈夫又把茶杯放回了桌上,“那您得告訴我是什麼呀。要不然我怎麼知道該拿什麼,不是嗎?”
女子握緊了雙拳似乎更加急躁了,說話一字一頓,每一字都是咬牙切齒地“把、火、舍、利、交、出、來!”
“那是家父的遺體豈有外借之理!”這是給予無禮者應有的回答也是合情合理的回話,但卻使一股殺氣悄然騰起。
丈夫知道對方不會善罷甘休,他很明確地感知到了殺意,不過長刀就在他身後回身可得的架台上。隻要拿到長刀,不管敵人使用什麼樣的手段,無論是槍彈還是利刃都無法戰勝自己,丈夫有這樣的自信。於是他迅速支起了右腿,但是女子卻比他更加迅捷。
既非槍彈也不是利刃僅僅是一隻手爪,在丈夫的眼中所看到的是一隻化為白骨的利爪。女子的五指刺入了家主的頭頂將他的頭顱按在了茶桌上,“砰”的一聲震耳欲聾。
“親愛的,怎麼了!”妻子聽到會客室傳來的巨響立刻趕了過來,一把拉開了紙製的拉門。
女子連頭都沒有轉一下,隻是將手爪抽出頭骨的同時隨意甩向了妻子所在的方向。一股強風無情地抽在了妻子的右臉上帶動她的整個人都旋轉了起來。兩聲清亮的脆響後,妻子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扭曲著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站起來。女子蹣跚著走出了會客室,就在此時一聲大喊朝著她逼近,“啊!”
原來是察覺到異樣的兒子就這樣拿著刀具衝了過來。看到眼前所見之景的瞬間,失去理智的他大吼著舉起長刀衝向了女子。
聽到瘋狂的嘶吼女子帶著漠然的眼神看向了少年,她一揚左手竟空手握住了刀刃,輕輕一翻手便將之扭斷成了兩截,隨後右爪刺入了少年的心口。
兒子瞪著一雙大眼撲倒在地板上,鮮血一寸寸向周圍蔓延開來。女子轉身一步步向玄關挪動,隨手將手中的斷刃拋向了地板,她像發瘋了一樣在口中反複呢喃著,“必須快點找到,快點,再快點。”……
外門被漫不經心地一推撞到門框上,發出“嗵”的一聲後被反彈開了一點。但是女子卻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她也不需要在意。在這個國家能夠威脅到她的人……不存在!
恐怖的黑夜很快褪去,黎明的晨光從窗中照射了進來。少女愣愣地站在家門前,虛掩的大門讓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爸爸?媽媽?哥哥?”少女一一呼喚著親人,同時拉開了門,房子裏的一切屍體與血跡清晰地呈現在了她的麵前。
“嗵”碩大的旅行包墜地發出了一聲巨響。少女動作僵硬地走向會客室,站在門口望著眼前的一切,她腦中一片空白。一股異樣的感情從她心底湧起,悲傷、痛苦、憤怒、懊悔彼此混合在一起什麼也分不清,最終這一切都化為了一聲尖叫:“不!”
二節:尚武市的公墓內有一片成群的無名之墓,有一個人每天都會到訪這裏,他大約三十來歲,名叫冷千秋,從氣質神韻上看應該是某位高官才對。但是中國政府內的人員名單中卻沒有他的名字,又或是說他的名字不該出現在公眾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