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山前,一場風雪剛過,群山覆蓋著厚厚的積雪,遠看如白色的駝峰一樣。天已放晴,積雪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忽然在一座山峰後轉出一個人來,此人身穿藍色長衫,頭戴鬥笠,看不清麵目,他走得似乎很慢,但轉瞬間已奔出數丈,更令人驚奇的是他路過的地上雪已盈尺,但卻隻留下淺淺的一行足印,他的輕功簡直到了踏雪無痕的境界。
快走到山腳的時候此人忽然停住了腳步,緩緩地抬起了頭,鬥笠下是一副剛毅的麵龐,此人有二十三四年紀,麵容冷峻,雙目如電,緩慢的環顧了一下四周,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在他四周有幾個雪包,大雪後很不顯眼,猛然嘩啦幾聲響動,從雪包中竄出四個人來,將藍衣人圍在中間。這四人均內穿一身黑衣,外披白色的鬥篷,因此藏在雪裏很難分辯出來。四人手中均拿著護手雙鉤,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刺眼的白光,他們分四個方向站定,對著藍衣人怒目而視。
見此情景,藍衣人麵如止水沒有任何驚慌之色。這樣互相注視了片刻,雙方均不發一言,也沒有動作,空氣十分凝重。忽然在高處傳來一陣尖銳的笑聲,如同鷹聲鶴唳一般刺耳。藍衣人順著笑聲望去,見旁邊不遠處一座數丈岩石上站著一人,此人頭戴翠綠公子巾,上鑲一塊翠綠美玉,身穿一身翠綠公子服,身披翠綠鬥篷,都非常名貴,在一片白雪的映襯下十分刺眼。此人有二十餘歲年紀,長得鷹鼻隼目,鶴形豺聲,眉目間透著一絲青氣,他嘴角掛著冷笑,說道:“駱鳳亭,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時!”
聽到綠衣公子叫出自己的名字,藍衣人微微一愣,他劍眉一挑,朗聲道:“你是什麼人,竟然知道我的名字?”
綠衣公子哼了一聲道:“這你無須知道,若有自知之明,快束手就擒,聽我吩咐。”
藍衣人道:“那就看你有沒有這本事!”
綠衣公子雙眉一立,狠狠地道:“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四金剛,快將他給我拿下!”
那四個被稱作金剛的黑衣人聽到命令後互相一遞眼色,同時撲向藍衣人。兩人攻上盤,雙鉤直奔雙臂,兩人攻下盤,雙鉤鉤雙腿。看出四人經常配合,出手默契,八道白光將藍衣人圍在當中。
轉瞬間數隻護手鉤已到了藍衣人麵前,隻見藍衣人不慌不忙,身形微動,退出數步,從鉤影中脫身而出,幾柄護手鉤全部落空,連他的衣襟都沒碰到。四名金剛滿以為即使傷不到對手,也能使對手手忙腳亂,雖知被輕易化解,吃驚不小。微微一愣後,各舞雙鉤,又撲向藍衣人。
四人攻守有度,兩人負責上三路,兩人負責下三路,招招攻向藍衣人關節要害,但卻又像不想致其於死地。藍衣人見招拆招,動作從容不迫,任四人招數如何狠辣均能化險為夷,偶爾反擊一招,亦圖自保。
五人轉瞬間已拆解五六十招,隻見寒光閃爍,積雪飛揚。站在高處的綠衣公子靜靜地注視著五人打鬥,嘴角掛著一絲冷笑,暗道:“義父說駱鳳亭武功了得,今日看來也不過如此,倘若是我,五十招之內必能將其擊敗!”
這時五人激鬥正酣,四名金剛久戰不下,心內焦急,出手更快,也更狠辣。藍衣人以守為攻,被逼後退數步。見此情景,綠衣公子長嘯一聲,淩空躍下,如一隻大鵬一樣撲向藍衣人,揮掌擊向他的頭部。
藍衣人被四人逼得正緊,綠衣公子想速戰速決,這正是趁人之危,攻其不備。
綠衣公子這招迅猛之急,瞬間已攻到藍衣人頭部,而此時四名金剛也同時出招,封住藍衣人四麵退路,藍衣人形勢危急。
哪知藍衣人腳尖點地,騰身而起,從兩名金剛身上倒著躍了過去,綠衣公子一掌及四名金剛護手鉤全部落空,藍衣人從掌影鉤光中輕易脫身而出。藍衣人落地後,伸手便將兩名金剛衣領抓住,雙手一抖,兩人如斷線風箏被摔出數丈,落在積雪之中。隨即他又身形一動,一掌拍在一名金剛肩頭,一腳又踢在另一名金剛左肋,這兩名金剛大叫兩聲,雙雙翻身倒地。
這一變化在電光火石之間,四名金剛根本沒來得及反應全被擊倒。綠衣公子見此情景,大驚失色,怔怔地站在那半天無語。
看著驚慌失色的綠衣公子,藍衣人仍麵無表情,冷冷地道:“愣什麼,快出手吧!”
綠衣公子這才緩過神來,道:“你、你剛才沒出全力?”
藍衣人道:“算你聰明,否則怎麼引你出招!”
綠衣公子苦笑一聲道:“想不到你這麼有心機,那就使出你真正的本事來吧!”話音未落,飛身而起,唰唰唰連攻三掌,他這時已不敢大意,出招謹慎。
藍衣人出手敏捷,將對手三掌化於無形,但不急於反攻,守多攻少,這樣兩人交手三十餘招。綠衣公子求勝心切,漸感壓力增加,逐漸焦燥起來,猛然他止住攻勢,後退了幾步,見他不進攻藍衣人也感到驚訝。
隻見綠衣公子臉色凝重,暗運內力,一會眉宇間的青氣更重了,而雙掌周圍竟圍繞著一團霧氣。
“冰雪神功!你是跟誰學的?”見此情景,喜怒不形於色的藍衣人驚呼道,看來他吃驚非小。
“不錯,你以為就你一個人會嗎,今天看看是你的厲害還是我的厲害!”看到藍衣人驚訝的表情,綠衣公子麵露得色。
話音未了,綠衣公子呼呼呼連擊數掌,掌間夾著風雪之聲,招招狠辣。藍衣人不敢大意,也使出冰雪神功,見招拆招。二人使的是同一種功夫,越打越快,四掌周圍寒氣繚繞,一會功夫兩人被圍在一團白雪之間,四金剛隻能在外麵看著,卻插不進手。
幾十招過後,藍衣人感覺綠衣公子的冰雪神功並非隻會三招兩式,確實純正,而且與自己相仿,好像是出自一個師傅一般。他越來越驚,當初師博隻傳給自己一人,並未聽說還有其他傳人,此人是怎麼會的呢?看來隻有製服他才能問出真相。藍衣人暗運真力,加大了反擊力度。綠衣公子頓感壓力增大,硬接了幾招,連連後退。原來兩人雖武功套路一樣,但論功力和修為程度藍衣人確實高出很多。
拆鬥中藍衣人一掌擊出,含著無窮力道。綠衣公子想要躲閃確被對方掌力籠罩,隻得咬緊牙關,出掌相迎。哪知就在兩掌相交之際,藍衣人掌勢一轉直擊對方肩頭。綠衣公子措手不及,已來不及躲閃。隻聽“砰”的一聲,綠衣公子肩頭中掌,被擊出一丈多遠,倒在雪地中。
藍衣人幾步走到綠衣公子麵前,喝道:“說,你究竟是誰,功夫是跟誰學的?”
綠衣公子麵色蒼白,擦掉了嘴邊血跡,冷笑道:“義父說你武功了得,果然不假,但休想知道我的身份,你還是考慮自己吧,此次下山一定危機重重!”
一聽此言,藍衣人更加驚詫,感覺自己一舉一動似在別人掌握之中,看來無論如何也要從此人口中問出原委。他劍眉緊鎖,麵露殺氣,緩緩抬起了右掌,掌周圍著一團冰霧,他將冰雪掌運至十成功力。對著綠衣公子冷冷地道:“快說,你究竟是誰?否則讓你死無全屍!”
見此情景,綠衣公子也麵露驚恐之色,不自覺向後挪了一下身軀。突然他大喝一聲:“四金剛,還不出手,更待何時!”
原來兩人打鬥時,四金剛受掌風影響,根本插不進手,隻能在外麵看著,藍衣人知道他們那點功夫跟本傷害不到自己,此時也沒在意。綠衣公子猛然大喊,四金剛才緩過神來,都手伸腰間,各掏出一件黑黝黝的東西,同時擲向藍衣人。
說時遲,那時快,轉眼四件暗器已飛向藍衣人,藍衣人沒見過此種暗器為何物,不感大意,腳尖點地,倒縱出兩丈多遠。四件暗器先後落地,四聲巨響,全部炸開,將地炸了個大坑,並將積雪炸得四散飛舞,煙塵和飛雪彌漫了半個山穀。
見此暗器威力如此巨大,藍衣人大驚,慶幸自己沒有用手去接。他穿過煙霧,再去尋找綠衣公子,可綠衣公子連同四金剛已不知去向。藍衣人憤恨不已,站在那思考了片刻,便快步向山外走去。
一座綠樹叢生的山峰的半山腰處,建著一座山莊,十分宏偉,高大的門**寫著四個大字“銀戟山莊”。清晨雲霧繚繞,鳥飛鶴鳴,更襯托著此地如人間仙境一般。
山莊的主人名叫呂正,據說是三國時期人中之龍呂布的後代,家傳呂氏戟法罕逢敵手,再加上他經營多處生意,財雄勢大,因此在這一帶很有名氣。但這幾天他心情很是煩燥,因為他與城內的震遠鏢局有了摩察。這震遠鏢局主人名叫肖世雄,手下人手眾多,除做押鏢生意外,還兼做其他生意,不經意間就與銀戟山莊有了利益上的衝突。剛開始還是言語不和,後來有時竟動起手來,互相打傷了幾個弟兄。兩家經過數次協商未果,最後決定以武力解決,約定由兩家主人進行一場公平比鬥,勝者可放開手腳去做生意,輸者見之應退避三舍。
兩家約定在今天決鬥,地點就在銀戟山莊。一大早呂正就吩咐莊丁收拾庭院,各備刀劍,預防不測。他知道肖世雄不僅人多勢眾,而且陰險狡詐,當初經過據理力爭才選在自己山莊比鬥,先站了地利。此戰事關以後山莊前途,他不得不用心準備。一切準備停當後,又親自檢查了一遍,看沒什麼不妥的地方,心才稍稍放下,坐在客廳一邊喝茶一邊養精蓄銳。
這時從廳外急匆匆走進一位姑娘,此女子二十餘歲年紀,身形高挑,一身紅色短衣,細眉鳳目,膚色白皙,長得非常漂亮。她就是呂正的女兒呂子燕,她知道父親這些日子心情不好,今天一戰事關重大,她也忙了半天,見父親飲茶沉思,上前道:“爹,我聽說這肖世雄不但人多勢眾,而且武功高強,您有把握贏他嗎”
呂正道:“我雖未與他交過手,但看過他與別人比鬥,棍法雖猛,卻隻是一味依靠蠻力,應該不是我的對手。”呂子燕聽後心情輕鬆了些。但呂正話語一轉道:“我怕的不是與他公平比鬥,怕的是此人陰險狡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我怕的是他會用別的方法來贏得這場比賽。”呂子燕道:“既然這樣,我再讓莊丁多加準備,以防有變。”呂正點頭稱是。
正當他父女二人研究對策之時,一名莊丁跑了進來,說道:“莊主,肖世雄他們已經來了。”父女二人心內一震,但出於禮貌,也得出去相迎,於是命莊丁先去引路,他二人隨後出廳前去迎接。
他二人剛到演武場,就聽外麵一陣狂笑之聲,接著有人叫道:“這呂氏山莊好氣派啊,比我的鏢局可強多了。”接著轉出七八個人,為首之人五十餘歲年紀,長得獰眉豹眼,獅鼻闊口,邊走邊嚷,後邊跟著八名彪形大漢,都腰懸鋼刀。來人見到呂正後上前一把抱住了他,似多年好友一般,道:“呂老弟,你這些年錢可真沒少掙啊,這山莊就跟皇宮花園似的,真令我羨慕啊!”
此人正是肖世雄,見他如此虛假之勢,呂正很是反感,輕輕推開了他,說道:“肖堂主笑談,你的鏢局也很不錯啊,既然來到舍下,快請進廳吧。”說完往裏相讓。
肖世雄手一擺,說道:“且慢,我還有兩名好友要與呂莊主引見。”
呂正聽後一愣,沒等他說話,肖世雄叫道:“二位請進吧,我與你們與呂莊主引見。”他話音剛落,從外麵走進一男一女兩個裝束奇特之人,男的似一個頭陀打扮,滿臉橫肉,披頭散發,腰懸一把金刀。另一個是個幹瘦的老太婆,臉如雞皮,冷如冰霜,手持一柄龍頭拐杖,雙目微垂,好像沒睡醒似的。
肖世雄一指那個男的介紹道:“這位是單刀斬龍屠應天。”又一指那個老太婆道:“這位是鐵拐婆婆,兩位聽說今日我們兩家比武,都想來見識見識,呂莊主不會介意吧。”
呂正早想到肖世雄會有花招,心裏已有準備,但當他一見二人卻麵色慘白,驚恐萬分,支吾道:“你們、你們……”說不出話來。
那名頭陀打扮的名叫屠應天的冷笑道:“呂莊主,想不到吧,我們會在此相見。”鐵拐婆婆將鐵拐一頓,火星四濺,怒氣衝衝地道:“呂正,二十年不見,想不到你會在這裏建立莊園,享受人間富貴,可苦了我們這些四散奔離的教眾!”聽她語氣,她二人與呂正竟是老相識。
呂正被說得臉紅一陣白一陣,半天才緩過神來,說道:“當年神教被破,教眾分崩離析,我僥幸逃脫性命,來到此地,建立山莊,沒有與其他教眾聯係,也是迫不得已。”
鐵拐婆婆冷笑道:“神教分崩,非你我之力所能挽救,但你趁火打劫,盜走神教聖物,此事不得不追究。”
呂正聽後神色大變,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哪有偷取神教聖物。”屠應天道:“還想狡辯,你不見棺材不落淚,師姐,咱們隻有以武力解決,清理門戶了。”說完就要動手。
肖世雄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原本請他們二位是來幫助他對付呂正的,哪知他們竟是老相識,像是一個教的,而且有很深矛盾。這對他來說是好事,但出於私心他還是想親自打敗呂正,好使這一帶生意歸他所有,因此上前勸道:“二位,你們的恩怨我不想管,今天是我與呂莊主解決糾紛的日子,我想還是等我們的事辦完了,你們再了結你們的事,怎麼樣?”
屠應天二人是肖世雄重金請來,雖另有目的,也得給他幾分薄麵,既然已經找到了多年苦尋之人,不怕他飛出手掌,於是二人相視點了點頭,屠應天道:“好吧,你們先解決你們的糾吩,我們的事以後再算。”
呂子燕也沒白是怎麼回事,見父親神情緊張之情多年未見,知道事態嚴重,問道:“爹,他們是什麼人,你們到底有什麼恩怨?”
此時呂正心亂如麻,一個肖世雄已難對付,更為可怕的來了兩個知道他底細的人,他多年來隱居此地,少問世事,就是為了躲避他們,但還是被他們找到了,看來要大禍臨頭了。但事已至此,想回避是不可能了,隻能隨遇而安,走一步算一步了,他低聲對女兒道:“子燕,山莊要有大禍,一會如果我有什麼不測,你一定要保管好我呂家家傳戟譜,記住!”呂子燕見父親已抱必死之心,剛要說話。呂正轉身對肖世雄道:“肖堂主,我們先進客廳飲茶吧。”
肖世雄道:“別客套了,我的時間很緊,現在就比武吧。”
呂正心想也沒必要客氣了,今天就是龍爭龍鬥之日,於是道:“那好吧,我早已準備好,現在就去演武場。”說完帶頭走向演武場,肖世雄一行人在後緊跟,呂子燕心情沉重地跟在父親身後。
過了一道跨院,是一個寬闊的演武場,方圓數丈。演武場左右兩側各擺放著數把桌椅,左側桌椅後站著手持兵刃的數名莊丁,看來是銀戟山莊的座位。右側桌椅全都空著,應該是給肖世雄等人預備的。
見呂正準備如此充分,肖世雄笑了笑,分賓主坐定後,呂正道:“各位,既然來到鄙莊,請先飲茶品茗,略表地主之誼。”這時莊丁送上了香茶果品。
肖世雄一見來氣了,叫道:“別弄那些沒用的,到這不是喝酒談心的。像我們當初約定的一樣,開始比試吧。”說完喝道:“將我的大棍拿來!”這時兩名鏢師將一根黃金棍呈了上來,此棍長約八尺,熟銅打造,兩頭鍍著金水,閃著金光。肖世雄接棍在手,大踏步來到演武場中央,對呂正道:“來吧,今天我們一決勝負。”
呂正回手亮出了自己的兵刃,是一對銀耳雙戟。他祖先呂布因是馬上做戰,用的是長戟,後來經過演化變為短戟,適於步下格鬥。呂正緩步來到了肖世雄麵前,拱手道:“肖堂主,請了。”
肖世雄喝道:“來吧!”舉棍便砸。他的武功以鋼猛見長,一根大棍使的呼呼生風,招招致命。呂正武功則招式輕盈,戟法精密。而且左右雙戟,可攻可守。
兩人大戰數十合,漸漸呂正占了上風。猛然肖世雄一招“橫掃千均”攔腰掃去,呂正騰身來到肖世雄側麵,一戟刺了下去。肖世雄撤棍招架已來不急了,情急之下全力後退,拚死躲過致命一戟,但左臂袍袖已然被刺破,慶幸皮肉未受傷,卻也被驚得目瞪口呆。
勝了一招,呂正麵露得意之色,笑道:“肖世雄,看來我的呂氏戟法確實勝你肖氏金棍!”
肖世雄的人臉色由白變青,由驚恐變憤怒,咬牙道:“一時大意,在所難免,今天一定要對方心服口服!”說完舞棍又撲向使戟人,這次更是使出十二分力氣,一陣猛打,非要將對手致於死地。
見此情景,場邊觀看的呂子燕就更加緊張,根本坐不下了,焦急地喊道:“爹,你要小心啊!”呂正也不敢大意,被逼退了幾步,使出全身力氣迎戰,聽見旁邊女子喊聲,道:“燕兒,放心,爹沒事。”
霎時兩人又已拚鬥了數十招,經過一陣猛攻後,肖世雄氣力有些不支,攻勢漸弱,而呂正則轉守為攻,而且越來越淩厲。肖世雄有些狼狽,衣服又被刺穿幾處,而且小臂也中了一戟,雖然不重,卻也血染衣襟,看來不一時便會落敗。
旁邊觀看之人也已看出場中情況,呂子燕看見父親即將取勝,一顆懸著心終於放下,臉色也輕鬆了許多。而一旁觀看的屠應天和鐵拐婆婆麵露緊張之色,看來肖世雄不出二十招便會落敗。屠應天衝著鐵拐婆婆一使眼色,鐵拐婆婆心領神會,微微點了點頭。
她悄悄將手中拐杖龍頭對向場中兩人,輕輕一按杖柄機關,“嗤”地一聲輕響,一枚銀針從龍嘴中疾射出去,射向呂正。
呂正已占上風,再過幾招便能將對手擊敗,沒想到別人會偷襲自己,忽然感到後背像被黃蜂咬了一口,即而轉麻。他以為是蚊蟲叮咬,並未在意。他哪知此針細如毛發,而且有毒,被刺上並不疼痛,但一會半個身子都會酸麻不聽使喚。
果然他右臂逐漸酸麻,戟法已不靈活,肖世雄見他戟法漸慢,知道是自己請來的兩人做了手腳,大喝道:“讓你領教一下我的奪命棍法!”他這麼喊是怕別人看出破綻,懷疑到自己。因此好像自己還有絕招剛要使出一樣,實際上他此時隻有招架之功,但對方壓力驟減,氣力也恢複不少,將棍又舞得呼呼生風。呂正此時手腳均已麻木,連連後退,頓時險象環生。
這時場中已然發生變化,呂正肩膀麻得更加嚴重,被肖世雄先是一棍將戟震飛,接著又是一腳將呂正踢翻在地。他用棍逼住對方,得意洋洋,笑道:“怎麼樣,還不認輸!”呂正此時不隻身體麻木,連舌頭也不好使,氣得幹張嘴卻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