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行在返回的旅途中,雖然任務都順利的完成,可以說是一場凱旋,但是死了這麼多兄弟,再加上一個沉甸甸的陰影壓在頭上,讓所有人的心氣都不高。
那日的變故太多,很多人一時反應不過來。
但是時間越久,可怕的天帝頭顱就頑固地在他們夢中出現,讓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劍客們都因為噩夢而汗流浹背。
這一次……別的什麼都算了,但是……他們可是斬下了天帝肉身的頭顱!
雖然是太子扛下責任,雖然是李淳動的手,但是天帝……
即使是小侯等人,也是沉浸在恐懼之中,得罪了一般的神祗就足以將他們全部鏟除,更何況是彌天世界之主的天帝!
他們默契地不提此事,也不敢跟任何人泄漏消息,但這些人內部,都有了共同的秘密,隻要互相看一眼,就知道對方在恐懼什麼。
“這樣下去不好吧?”
太子與李淳仍在對弈。
李淳已經恢複了行動能力,但是隻怕在回到京城之前,都不要想能夠用劍。
所以他隻能被太子拖著下棋,被慘虐。
——不過現在這種氣氛之下,跟太子下棋也算是一種調節的手段。
“我砍了天帝的腦袋,太子你好像一點兒都不擔心?”
在又一次脆敗之後,李淳歎了口氣,終於忍不住開口。
“是我們砍了天帝肉身的腦袋,不是你一個人。”
太子嚴肅地糾正了李淳兩個地方,他微微搖頭,愁容一現即隱,“要說不擔心,怎麼可能?隻是,擔心又有何用?”
無論怎麼害怕恐懼,天帝肉身的腦袋砍也砍了,那還要怎樣?
誠惶誠恐的請罪?
找人把天帝的腦袋縫回去?
請罪肯定沒有用,而天帝的腦袋還在龍脈的黃金籠子裏麵,現在正在被龍脈當球玩,哪有什麼辦法弄出來?
所以太子幹脆不去想這事。
聰明人,大概都懂得避開自己根本無法解決的事,否則一天到晚杞人憂天,那什麼事都不用做了。
“與其說這個,倒不如說說你那一劍吧?”
在那日之後,太子一直忍耐著沒有向李淳問那一劍的來曆,趁此機會,也好奇的開口詢問。
李淳再次歎了口氣,這件事他本來倒也不打算隱瞞。可是牽涉太多,實在是講不清楚。
“太子,不是我不告訴你,實在是一言難盡。”
他自己所知,也不過是一鱗半爪,從魔神的言語與當日目睹的戰鬥,還有傳遞到他腦中的信息,再加上赤血七曲七位神姬的隻言片語的轉達,他勉勉強強拚湊一個故事,也不知道到底是否準確,且不說其中涉及到太多的秘辛,就算他真的想和盤托出,也不知該從何講起。
太子倒是不強求,很認真的點點頭。
“我懂的,像你們這種劍客,必然有自己的秘密——就像白卿一樣……說起來,他比你酷多了,平時連話都不說,隻有喝多了才講兩句。”
他口中的白卿當然是目前的天下第一劍客白輕衣,李淳白了他一眼。
“要是我成了天下第一劍客,保證比他還酷,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