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的兩處宅子,正熱熱鬧鬧的張羅著喜事兒。要說這辦喜事兒的人家是誰?我且不說,您自個兒接著往下看,便也明白了去。王丞府
“少爺,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你怎麼還愁眉苦臉的。”房內,一個麵容清秀的丫鬟,正給她家的公子更衣。
“小靜,你是知道的。我不喜歡她,我喜歡的——是你。”他拉著丫鬟的手。
“少爺!”她掙開手來,“我不過是地位卑賤的一個下人,哪能配得上你呢?別家的小姐,那可是柳員外的孫女兒,琴棋書畫樣樣都會,像我,隻能簡單的認識幾個字,服侍你罷了。”她黯下神來。
“那又怎樣?”他再一次拉住了丫鬟的手,將她攬入了懷中。“在我眼裏,隻有你才能做我的妻子。”
“少爺,今後你就把小靜忘了吧!下輩子我再服侍你。”她靠在他的肩上,眼裏有淚。
“小靜——”
柳家堡
“小姐!快起來更衣了,今天可是您大喜的日子呢!”
“我不起來,我還沒睡夠!”柳芸煙捂著被子。
“小姐,您就快起來吧!您看,這多好的嫁妝啊,您要穿上,一定好看極了。”
“你要喜歡,你穿去好了。用不著這樣誇東誇西的。”
“哎呀,小姐!您盡拿我們這些下人開玩笑了。您要再不起來,我可就要受罰了。”
“受罰就受罰,反正,又不幹我的事兒!”
“小姐!”無可奈何。
“吱——”門被推開,從外邊兒走入一老者。
“啊?老爺!”
“怎麼回事?這小姐怎麼還不起來!你這下人是怎麼服侍的!”
丫鬟一聽,忙跪了下來,“不是的老爺,是小姐她——”未說完,便被打斷。
“罷了,你去把奶娘找來。”
“是,老爺。”說完,丫鬟起身退了出去。
他走到床邊,坐了下來。“柳兒,你也不小了,是時候出閣了。別家十六的姑娘早就嫁了出去,你看你!一個大姑娘家的整天在外頭瘋瘋癲癲的,成了什麼樣子!”
“我不嫁!”柳芸煙坐起身子,“王安少那麼壞,他家裏肯定也沒一個好人!”
“胡說!我跟王丞相那可是多年的故交,他的為人我清楚的很。如今你嫁給他的孫子。他王家定不會怠慢你,更別說什麼納妾之事。”
“不!我不嫁,誰愛嫁誰嫁。反正,我不嫁。”柳芸煙撅著嘴。
“你——”柳至站起身,氣得說不出話來。
是時,柳芸煙的奶娘進了來。剛才的話她可全聽見了。
“老爺消消氣兒,小姐是在說氣話呢!你想啊,這馬上就要離開唯一的親人,她能舍得的了嗎?”
“這不是氣話!是實話!”柳芸煙嚷嚷道。
“喲!小姐。您看您說的。別家可是大門戶,有頭有臉,門當戶對。這一呢;了了你爺爺多年的心願。二呢;你往後也有個人照顧。”
“我不嫁!你要喜歡,你替我嫁過去得了。”
聽罷,奶娘忙扇了自己一個耳光,“哎喲,我這老婆子究竟是造的什麼孽哦!我的小祖宗,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這不活活的讓我折壽嘛!”說完,便拿來嫁衣給她穿上,怎料柳芸煙死活不穿。情急之下,不小心把奶娘推倒在地,便聽奶娘“哎喲”一聲。直說自個兒年紀大了不中用,伺候不了小姐。
“胡鬧!”柳誌大怒,“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說完,便喊來幾個丫鬟,命她們把衣服給小姐更上。怎料,柳芸煙死活不穿,穿一次脫一次。無奈,柳誌隻得喊來幾個家丁,命她們把柳芸煙給綁上。
家丁拿著繩子,剛走上前。柳芸煙便瞪著他們,“你敢!”
家丁們一愣,回頭望了望柳誌。
“怎麼,我說的話不作數?”柳誌亦是瞪著他們。
“大小姐,得罪了!”說完,幾個家丁便上了前去。費了好大的工夫才把她綁上。
“放開我!我不嫁,死也不嫁!”她嚷嚷著。
柳誌“哼”地甩過袖子,出了門去。至此,那群下人們也都尾隨而去。隻留下平日裏照顧她的奶娘以及身邊兒的那個丫鬟。
“哎,這、這算哪門子的事兒喲!得!我還是忙我的去吧,把小姐的事兒給籌備籌備。”而後出了門去。走前還叮囑丫鬟,一定要把柳芸煙照顧好。丫鬟應了一聲後,這才放心的去了。
“我不嫁!死也不嫁——”她嚷嚷著。
“小姐,別喊了。他們全都走了,你嚷嚷著又給誰聽呀?我看你還是省省吧!”
“我的事兒,不要你管!你給我出去,出去!”
“小姐!”丫鬟無奈的搖了搖頭,“那我先出去了,有事兒再喊。”說完,出了門去。
“哎,哎!你回來!你回來——”
大唐官府
“陌塵,你那邊兒的事兒處理的怎麼樣了?”
“回師傅,已經完了。想必人間再也不會有惡鬼了。”
“這就好、這就好。”程咬金望著門外。“江浪哪去了?”
“大概又去五師弟那兒了吧!”
“是麼——”他黯下神來,“也好,再跟他喝杯酒、說說話,省得投了胎什麼都不記得。”
段陌塵沒有說話。
“對了,杉杉她們呢?”
“大概還在回來的路上吧!”
正說著,陳風進了廳堂。“師傅,她們回來了。”
向外望去,隻見梅瑰氣衝衝地走在前頭。進了廳堂,忙倒了茶水,連喝幾杯。
“回來了,沒傷著吧?”
“沒事兒,師傅。這點兒能耐還傷不了我。”說完,瞪了眼段陌塵。而後,環顧左右。像是在找什麼。
“在後院兒賞花呢!”段陌塵笑了笑。“快去換件衣裳吧,這樣可不美了呢!”
“哼!要你管。”
段陌塵笑而不語。
“你大師兄說的不錯。你能平安的回來,就應好好地歇息,回頭去換件幹淨的衣裳,別失了待客之禮。”
“知道了,師傅。那我先回去了。”
“嗯!”程咬金點了點頭,而後,梅瑰行了禮起身回了房去,臨走時還瞪了眼段陌塵。
是時,飛燕等人也進了廳堂。
“燕兒,沒事兒吧!”
飛燕點了點頭,“沒事兒。”
“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而後看著胡媚兒。“小姑娘的事兒,我已經聽說了。你若不嫌棄,就在我府上住下吧!把這兒當做自個兒的家。”
聽完,胡媚兒當即跪了下來,“謝謝程大人。”而後,也讓身邊兒的小男孩給他跪下。
“謝謝程爺爺!”
程咬金忙把她二人扶起。
“告訴程爺爺,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小虎。”
“哦,小虎呀?你餓不餓?”
“嗯!”小男孩點了點頭。
“燕兒,你帶他去後廚弄點兒吃的吧!”他吩咐道。
“是,師傅。”說完,飛燕便牽著小男孩的手,走了去。
“陳風,你帶這位姑娘去後邊兒的桃院安頓下來吧!”
“是,師傅”陳風應了聲,胡媚兒也再次謝過,之後,便跟著陳風走了去。
“程大人,那麼晚輩就先告辭了。”白玉笛拜道。
“哎,不急。歇息一日,明日再回也不遲。”
“可是,晚輩遠出多日,家師還——”未說完,便被段陌塵打斷。
“枉你為讀書人,家師好意將你留下,你又怎得推辭了去。豈不違了為人之道?”
“這——”白玉笛啞口無言。“盛情難卻,那麼晚輩就打擾了。”
“嗬嗬,這就好、這就好——”程咬金笑了。
再說長安,一片繁華。街上的行人絡繹不絕,小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一浪賽過一浪,若非親眼相見,還真以為隻是一幅簡單的畫麵。
德福全酒店
“掌櫃、掌櫃!”江浪進了門便喊。
“哎!來啦、來啦!”不一會兒,孫掌櫃便跑了過來。看到眼前這位衣冠新整的年輕人,他仔細打量了好一會兒,一愣。“喲!客官,是您呐!”
江浪笑了笑,而後掏出一百兩銀子放在櫃台上。“之前我說過,我會十倍奉還。”他看著掌櫃。“對了!你家的小姐呢?我還沒謝謝她呢!”
聽完,掌櫃的相視一笑,“喲,可真不巧。今個兒可是大小姐的大喜之日,恐怕您見不著了。”
“是麼——”江浪舒了口氣,“也是,這麼好的姑娘也該嫁得了。在此,我給你家小姐道個喜。”說完,轉過身便要走,卻被掌櫃的叫住。
“哎!別走啊!”隻見掌櫃的掏出一份請柬,“我們開酒店的分家,個個都有。您看我這兒正忙著,抽不開身。正好,你替我去得了。”說完,掏出一百兩銀子遞給他,“這是給小姐的賀禮,麻煩你轉交一下。”
江浪接過銀子,笑了笑,“謝您了!”說完,轉身跑了出去。
“哎!你的銀子!”掌櫃的站在門口,大聲喊著。
“留著吧!就當是下次來喝的酒錢!”一轉眼便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
正值大好春光,什麼櫻花柳,什麼池塘風,都一羅列地擺放在這大院子裏,直叫亂花迷了眼。
大唐官府
“嗬!這兒可真美,什麼好玩兒的都有,可比龍宮有意思的多了。”天升看著滿院的花草。
“是麼——”緣為看著他。“你的事兒已經辦完了,差不多也該回去了罷。”
“我出來不過幾日,你也別急著趕我走啊!這好玩的事兒我還沒新鮮夠呢!”
“胡鬧!你現在可是龍宮大弟子,怎麼還那麼貪玩!”
“可是、可是龍宮真的很冷清啊!”他有些委屈。
緣為沉默了好一會兒,“那麼,明天便回吧!”
聽罷,(天升)這才展眉一笑。
“緣公子——”聞聲尋其人,隻見梅瑰穿著新衣裳進了院來。
“天升公子也在?”她一愣,之前未曾想過他還會留在這裏。
“嗬!正巧,你也來賞花?”
她一愣,“啊?是啊,習慣了。”
“嗬嗬,這兒可真美,與姑娘相差無幾呢!”
“是麼?”她羞澀的笑了,心裏甜甜的。
“對了,姑娘既愛賞花,那自然是會作些詩的罷!”
“嗬嗬,倒是學過一點兒,就怕作出來讓兩位公子說笑了。”
“怎麼會呢?不妨你作一首,我們切磋切磋。”
“那就讓天升公子說笑了。”完罷,剛欲詠唱,卻被傳來的一處聲音打斷,隻聽得一句,“慢著!像如此文雅之事,三人怎麼能成?”語畢,卻見來者竟是白玉笛。
“喲,白兄來的正好,多一個人也多了一層氣氛!”天升喜道。
“嗬嗬,天升公子說的正是呢!”
“既然白兄對此事兒饒有興趣,不妨你先開個頭。”
“誒?既然是天生公子提出來的,當然是天升公子起頭了。”
“可是你剛好打斷了梅瑰姑娘的句子,這事兒你應當承擔。”
“哦?是麼?那麼還是又梅瑰姑娘起頭吧!”白玉笛請道。
梅瑰一聽,忙搖了搖頭。“不、不,剛才又給忘了去,還是由你們開始吧!”
“你看看,還是讓你給攪了吧!”天升笑道。
“嗬嗬,不曾想我竟擾姑娘的思緒。不過,這詩還得由你請先。”
“別是,該你才對。”
就這樣,二人就這麼讓來讓去。
此時,胡媚兒進了院來。笑道:“喲,還起著興子作詩呢!既然作詩,那又怎能少得了我?看你們一個個的,起著興子作詩卻又相互推讓,既是如此,我便來起這個頭吧!”
“嗬嗬,好呀!那麼就請媚兒姑娘先吧!”白玉笛喜道。
正說著,飛燕進了院來。
“喲,來的正好!我們這兒正賞花作著詩,你也隨我們一同玩玩罷!”胡媚兒笑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