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艱難地搖頭,“沒有密旨。”
出賣皇帝,是要誅九族的,死他一個就夠了!
祁宴舟見曹亮嘴硬,揮動手裏的劍,切掉了他的一根手指。
“說不說?”
曹亮疼得昏死過去。
葉初棠用銀針刺他的痛穴,他立馬醒來。
因他死咬著不鬆口,手指再次被切掉,疼暈。
然後一直在疼暈和疼醒之間反複折騰。
祁宴舟看著曹亮光禿禿的雙手,薄唇勾起嗜血的弧度。
“出賣皇帝,你會被誅九族,忤逆我,你將會被滅門,怎麼選?”
曹亮生不如死,意識潰散。
可事關家人的生死,讓他的意識立刻恢複清明。
猩紅的雙眸死死瞪著祁宴舟。
“你不能這麼做!”
凶狠的話被他說得毫無底氣,暗藏著卑微的懇求。
“你要殺我全家,我以牙還牙,很公平。”
“是我的錯,禍不及家人。”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笑得前俯後仰。
葉初棠將銀針的針尖對準了曹亮的眼睛。
“這話可真好聽,再說一遍。”
曹亮嚇得眨眼,眼皮從針尖上劃過,滲人的摩擦感讓他渾身顫栗。
溫柔的聲音裹挾著惡毒的話,落在他耳邊。
“對待仇人,我們從不善良,既然你在乎家人,那就拿他們開刀好了。”
葉初棠紮了曹亮眼周的幾處穴位,讓他不受控製地睜大眼睛。
“我要你眼睜睜地看著曹家被滅門。”
說完,她站起身,對祁宴舟說道:“讓你的人將曹家滿門抓來。”
祁宴舟知道葉初棠隻是在逼曹亮開口,點頭。
“好,我馬上讓人去辦。”
在曹亮猶豫要不要妥協的時候,韓衝來了。
他一手拎著他剛滿半歲的嫡孫,一手拿著他獨子的人頭。
夏風送來血腥味,以及孩子微弱的哭聲。
骨碌碌。
頭發淩亂,死不瞑目的人頭滾到了曹亮的身邊。
他痛苦的哀嚎,“風兒,我的風兒!”
說著,他想要捧起頭顱,卻發現自己沒了手指,弄得兒子滿臉是血。
他崩潰般地嚎哭,將痛失愛子的心情表達的淋漓盡致。
可在場的,無一人動容。
葉初棠悄悄地背過身,不想讓孩子看到血淋淋的一幕。
祁宴舟從韓衝的手裏接過孩子,放在曹亮身旁。
“你若不開口,下一個死的就是這個孩子。”
曹亮連忙趴在地上,將孫子護在懷裏。
聽著孫子沙啞的哭聲,他的心都要碎了。
“禽獸!你們都是禽獸!”
葉初棠聽到這話,笑著道:“隻有刀子紮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痛,這便是人性!”
韓衝附和道:“曹大人,家人於所有人而言都是逆鱗,誰動誰死。如今祁公子給你活命的機會,你要還是不要?”
要,就得交出皇帝的密旨,出賣皇帝。
不要就會被滅滿門!
曹亮吐出一口黑血,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靡下來。
他的聲音氣若遊絲,“早死晚死,沒什麼區別!”
祁宴舟糾正道:“有區別,早死,你看著滿門死,晚死,能留後。”
還在繈褓裏的孩子不會有記憶,不用擔心斬草不除根的後患。
曹亮看著眼前的孫子,滿臉慈祥。
“密旨在書房的第一個書架第一本書的縫線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