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舟想著兔子吃青草,很好養,就將手裏的母兔子放了。
受驚的母兔本能地往窩裏跑。
然後,一家五口被一鍋端。
祁宴舟扯了一根藤蔓,將四隻小兔子綁在一起。
他一手拎著兔崽子,一手拎著母兔,回到了湖邊的營地。
祁老夫人詫異地問道:“舟兒,你怎麼將這麼小的兔子也抓回來了?”
其實兔崽子已經不小了,被母兔喂養了一個月左右,每隻都超過一斤了。
“棠兒說養起來,留著以後吃。”
老夫人雖然覺得不妥,但這是葉初棠提的,她沒有反駁。
“棠兒,這小兔子要如何喂養?”
在流放路上養兔子,有點不現實。
葉初棠將手裏的刺泡兒放在油布上,“娘,您放心,好養的。”
說完,她看向祁宴舟。
“阿舟,我來烤乳豬,你去砍點樹枝,做一個兔籠子。”
祁宴舟擔心葉初棠聞到豬肉的腥味會孕吐。
“時間還早,我先去砍樹枝做籠子,一會再烤豬肉。”
說完,他不想別人懷疑,笑著加了一句。
“阿棠,我燒烤的手藝一絕,想給你露一手。”
葉初棠明白祁宴舟的意思,“好,我們等你回來。”
祁鶴安有點迫不及待想吃烤乳豬了。
“二哥,我去幫你,兩人能快一些。”
兩兄弟離開後,葉初棠將山杏扔進桶裏,招呼祁家兩老和許姨娘吃。
大家看著黃裏透紅的果子,很有食欲。
結果一人吃了一口後,差點被酸掉牙齒。
“這杏的果香味那麼濃,沒想到味道這麼酸。”
葉初棠嚐了一口,覺得酸甜適中,很好吃。
“爹娘,姨娘,我喜歡吃酸的,這山杏都留給我吧。”
用山杏做梅子酒最合適了,可惜數量太少,做不了。
祁老夫人擦了下嘴角,點頭,“行,但你一次也別多吃,太酸了,傷胃,且不易克化。”
說完,她就將實在無法下咽的山杏扔了。
然後指著超大的兩把刺泡兒問道:“棠兒,你們采這麼多,是要留著明天吃嗎?”
葉初棠吃完一顆山杏,扔掉棕色的核,搖了搖頭。
她從板車上拿了一個盛湯大瓷碗過來。
“爹娘,姨娘,你們幫我把刺泡兒摘下來,我一會做點果醬。”
三人雖然不明白“果醬”是什麼意思,但摘刺泡兒卻聽得清楚。
四個人,八隻手。
沒一會就將刺泡兒摘完了。
大湯碗放不下,還用上了兩個吃飯的碗。
葉初棠對許姨娘說道:“姨娘,幫我生火,我來做果醬。”
“行。”
許姨娘生火時,葉初棠將刺泡兒洗幹淨。
等火生起來,她將其全部倒入鍋中,用鍋鏟將果子壓碎,然後倒入適量的白糖翻炒。
趁大家不備,她擠了點檸檬汁進去。
果肉很快就咕嘟咕嘟地冒著泡,散發出酸甜的果香。
“姨娘,小火慢煮。”
“好。”
這時,祁宴舟和祁鶴安抱著兩捆手指粗細的樹枝回來了。
葉初棠從板車上拿了一捆細鐵絲出來,“用這個捆綁。”
祁宴舟接過。
他的動手能力很強,加上祁鶴安輔助,很快就做好了一個能容納一家五口的籠子。
祁宴舟解開藤蔓,將兔子塞進籠子。
“三弟,你將剩下的兩根樹枝剝皮,拿去湖邊洗幹淨。”
說完,他又進了樹林,砍了六根手腕粗的樹幹,做成了兩個三腳架。
然後用祁鶴安洗幹淨的兩根樹枝,將醃好的乳豬穿起來,擱在三腳架上。
準備工作完成,便開始生火。
“三弟,你去樹林撿點枯枝,你去湖邊割點青草,驢和兔子都能吃。”
葉初棠攔住兩人。
“這種粗活讓欠錢的去幹吧。”
說完,她衝蘇姨娘喊道:“蘇氏,幹活了。”
蘇姨娘見葉初棠將她當下人使喚,滿臉的不情願。
她磨磨蹭蹭地走過來,“又要幹什麼?”
“這麼不情願,那就還錢。”
蘇姨娘看著葉初棠伸到她麵前的手心,頓時就沒了脾氣。
若她有錢,才不會受這份氣。
“說吧,要我幹什麼?多少工錢?”
“撿一捆枯樹枝,割兩捆青草,十文錢。”
聽到才十文錢,蘇姨娘眼前一黑,差點栽倒在地。
按照這還錢的速度,估計等她老死,這二百兩都還不完!
不行,她得想辦法搞錢。
“用什麼割草?”
“先去撿枯枝吧,急著烤乳豬,你最好是叫上祁靜瑤一起,效率更高。”
蘇姨娘舍不得女兒受苦,“我自己可以。”
“隨意,但我好心提醒一下你,想要在流放路上養嬌嬌女,是不可能的。”
“我和瑤兒的事,就不勞夫人操心了。”
蘇姨娘說完,進樹林撿枯枝。
葉初棠看果醬的汁水收得差不多了,嚐了一口,酸甜酸甜的。
“姨娘,果醬已經煮好了,將火滅了吧。”
祁老夫人看著黏糊糊的一鍋,沒有半點食欲。
“棠兒,這個要怎麼吃?”
“衝水當茶飲,您別看賣相不好,味道還是不錯的。”
葉初棠說完,用筷子挑了一點,遞給老夫人。
“嚐嚐看。”
祁老夫人嚐了一口,眼睛發亮,“確實不錯,沒想到野果還能這樣做。”
葉初棠拿來竹杯,往杯子裏放了些果醬,用靈泉水衝泡。
一會吃烤乳豬的時候,用來解膩正合適。
“爹,娘,你們想吃什麼主食?”
祁宴舟提議道:“吃燒烤有些幹,主食就吃湯的吧,清湯麵和泡餅都可以。”
祁鶴安對葉初棠做的牛肉醬麵念念不忘。
可他還沒開口,葉初棠就做了決定。
“煮一鍋湯,泡餅更好一些,麵煮久了會坨。”
祁家人沒意見。
護龍衛也在樹林裏抓了一些野味來烤。
祁宴舟見天色漸暗,將烤肉的訣竅交給祁鶴安。
“三弟,要注意火候,翻烤均勻,我去樹林抓鳥。”
樹林被枝葉遮住了光線,看起來黑漆漆的。
但對武功高強的祁宴舟來說,沒有任何影響。
沒一會,他就抓了將近二十隻胖鳥,能吃好一頓了。
他扯掉了翅膀上的羽毛,又用繩子綁住細長的鳥腿,像串糖葫蘆似的。